极惨,四肢被人折断砍下,胸腹大开,露出里面被胡乱搅动的脏器,头颅完好,可一张脸早就面目全非,被人拿着钝器勾画得不成样子,要不是一身华丽衣裙,桑伶还险些没认出来是她。
似乎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她死状恐怖痛苦,眼珠瞪得几乎脱眶,指甲倒翻折起,扣进了泥地里。
桑伶蹲下,对上地上那双依旧写满痛苦的眼睛,顿了片刻后,伸手合上了那双眼。
剩下便是仔细探查一番臧玲玲的伤口,忽然桑伶忽然眉头一皱,觉得臧玲玲的伤口有些奇怪。
思忖间,她慢慢直起身子,就在这时,她忽然就看见茅草屋最深处窜出来一个身影,血煞缠身,竟是大妖。
“你一直没走?!”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忽然出现一连串的脚步声,竟然是花园众人好巧不巧地在此时赶到。
转瞬,还不等她反应,大妖已经身形如电,纵越如飞,几个起落间就已经跑到了远处,在匆忙赶来的众人眼中,犹如浮光掠影般,眨眼消失不见。
“你竟然放走了大妖!”
陆朝颜修为高深,是最先到的前一批人中的一个,清楚看见了刚才的事情后,喝问出口。
桑伶眉心蹙了蹙,知道自己刚才的不作为,有些难以洗脱的怀疑,可她却不紧张,出声解释。
“我刚到就见大妖冲出来,并没有反应过来。”
忽然,就见谢寒舟越众而出,踩过了一人多高的茅草,钻进了茅草屋。
擦肩而过之际,桑伶似乎看到了一道安抚的视线。
她收眼侧身,没有去管进屋的人。
谢寒舟脚下一顿,收回了视线,缓过一道呼吸后,才踏进了屋内。
知道谢寒舟要去探查,其余人紧随其后,倒是没有随着陆朝颜继续对桑伶质问。
毕竟,与一个藏起来的大妖打了照面,没有反应过来,也是可能的。
众人鱼贯进了茅草屋,身后陆朝颜几乎是一张脸变得微微扭曲,一而再再而三地,谢寒舟都在下自己的面子。
都是因为你。
看清了陆朝颜眼中的厌恶愤恨,桑伶看着她,慢慢笑道:
“陆仙子,刚才的纷争都是小事,我不怪你误会。”
我恨不得将你丢进万丈深渊,尝一尝被禁忌之地分裂噬心之苦。
“屋子里,臧小姐已经死了,可怜,她死得很惨啊。”
恶有恶报,为恶者终将反噬自身,你也该如此。
“哎,偌大的陇南城,倒是一个疯一个死,也不知今后该怎么办?”
当一切的报应慢慢降临到你的身上,又百般挣扎不脱,可见,过程一定会很有趣,还真是期待啊。
陆朝颜看着面前淡笑有礼的人,忽然在大白天平白觉得有一种阴森刺骨的寒意。
只是。
她警惕看着面前人陌生的样貌,确定没有一丝熟悉后,才松了心底的怀疑,只以为是院子里死了太多的人,生了阴气而已。
忽然就听到,茅草屋里传出众人惊呼。
“竟是如此?!”
桑伶抬步进了茅草屋中,见有修士针对一屋子的死人,包括臧玲玲,已经得出了结论:
“先是这五个凡人死亡,半个时辰后,便是臧小姐。只是,她的死法与凡人的一招毙命不同,先是好好折磨一番,最后才大失血后死亡。”
“竟是活生生的痛死?!”
李一一抖,双臂搓着身体,拉着凉月挤到了刚进屋站在外围的桑伶处。
凉月嫌弃地看他一眼,却是没有拒绝,反而好像怕冷般站在了桑伶最近的位置,让被捷足先登的李一哀怨不已。
其余人闻言面上也是惊诧的神色,愤怒道:
“若是要取人性命直接下手就是,可见血煞缠身的大妖已是失了常性,必须尽早根除才是。”
此事似乎不是大妖干的,桑伶觉察几分不对:
“大妖为何这般折磨人,不直接取了性命才好?若是惹来了其余陇南城的弟子追捕,那不是更不妙?”
陆朝颜眼睛里有一抹幽光流转,在黑暗的茅草屋也像在发光一般:
“一个血煞缠身的大妖有何常理可说,不过是之前被城主所伤,想要将怨恨通通发泄在城主独女身上罢了。”
桑伶看了她一眼,勾起唇畔的凉意,却道:
“要真是失了常性,就会选择一招毙命,取了对方性命的最佳办法,而不是一下又一下无休止地折磨。”
所以杀了臧玲玲的“凶手”,必须是对她恨之入骨的人,才会死也不让她好好死。
刚才说出臧玲玲死因结论的修士,也赞同道:
“此事,还有待考量,不能轻易就得出大妖是罪魁祸首的结论。”
众人赞同。
见陆朝颜面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