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眉梢一挑,停在了书房院外的连廊下,遥遥看着臧天因为受伤发狂,挥出更为猛烈的一刀,一刀便砍掉了臧峰的左胳膊,顿时血液迸溅而出,喷了臧峰一脸。
断肢的剧痛袭来,臧峰踉跄后退数步,正巧看见桑伶正站在身后,顿时喜出望外,惊喜道:
“是弟子已经报了信?无伶,只要你帮我杀了臧天,今后我陇南城必会重谢。”
之前桑伶帮过他一次,所以并没有引起臧峰的警惕,现在他只以为是救兵来了。
没想到,说话间,臧天的攻击转瞬又到,臧天慌忙折身,闪避开来,却是牵动伤势,面色惨白,冷汗雨下。
见他更惨,桑伶却是不慌不忙道:
“我可不信你,事成之后,万一不认账怎么办?”
臧天气歪了鼻子,没想到臧天又是一击,沉闷的拳响落在他的身上,霎时将他打出一口血来。
臧天的脸更是死灰一片的白,偏偏他的眸子亮得惊人,他想都没想匆忙从怀中掏出一物,丢了过来:
“我给你城主令牌!有此物,如见城主!”
他实在是被臧天打得没了法子,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下,他来不及思考,不假思索地将自己最后一条退路给切了。
桑伶垂眸盯着手中的东西,是一块冷硬的黑色寒铁所制,周身漆黑,泛着寒光。上书“城主亲临”下书“陇南城”,确实是城主令牌。
桑伶微微一笑,将臧峰最后一块底牌捏在了手里。
她立时双足一顿,忽然靠近,鬼魅般贴到了臧天身后,臧天忽然感觉身后来人,正要回看时,就对上一双冰寒的眸子。桑伶趁机掌风呼呼拍了数掌而来,却好似轻飘飘,没有半分杀伤力。臧天一惊,发现并没有受伤,心底冷笑同时手中刀锋已是砍向了身后。
一时离开了臧天的攻击的臧峰心下一喜,正要脱身时,忽然看见桑伶身形如电,前后纵越几下,已是离开了臧天刀锋之下的位置。刀锋换人,霎时砍向了臧峰的心口。
右臂抬起,立时挡开,刀气压面下,臧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臧峰气得脸色已是青白起来。
“还不快来!不能让他进了书房,不然我们都得死!”
桑伶点头,又冲上来帮忙,只是招招式式反而更加阻碍,一时间臧峰身上的伤更多了,往往望去像是个血人。
他一张脸因为过度失血,像是个死人。最后,眼瞧着臧天横劈一刀,竟是避无可避。
臧峰绝望一叫:
“无伶,帮我!”
桑伶腾空跃起,速度飞快,却还像是追赶不及,落出了不少距离。
臧天恐惧看来,却看见桑伶清晰的口型——
“不,你该死了。”
表情浅淡得像是六月的霜花,夏日炎炎下,竟是脊背发凉,惊出一身冷汗。
臧峰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正要开口,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口有了凉意。
“噗呲——”
一股子腥臭味的液体从喉间涌出,淌落了一地,臧峰艰难地想要抬手抹去,惊愕地发现满手血污。
此时的桑伶脚下忽然动了,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犹如重锤猛击,一脚踹向了正捅着臧峰的臧天。顿时他身体倒飞出去,直接撞向了书房门扉位置,只听咔嚓一声,门板碎了,露出一个偌大的门洞,正敞在半躺在地的臧天身后。
臧天眼中狂喜,一个骨碌爬起,就想钻进了书房。忽然觉得四肢无力,竟是一个体软,已然栽进了木屑之中。
狂喜化成了惊讶,直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什么时候做了手脚……”
声音嘶哑得宛如野兽嘶鸣。
桑伶看着曾经的霸主臧天,如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满身血腥,像是一个疯子,笑了出来:
“就在刚才的打斗中,给城主做了一些小手段而已,一开始让你的经脉碎了只有一点,可你打斗灵力调用厉害,那点碎口便如蛛纹撕裂炸开。等到最后,就是要瘫痪的效果。”
臧天此时因为体内剧痛越发清醒,闻言不屑道:
“不过是不入流的手段,等我实力恢复,重修经脉,不过几日工夫。”
桑伶眸色浅淡的双眸在屋檐阴影下蒙上了一层明暗不定的光影,语气平淡道:
“可你等不到了。对了,忘记告诉城主一件事,书房里的那幅画,我烧了。”
臧天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尔敢!”
桑伶像是没看见臧天眼中滔天的杀意,蹲下身子,只笑了笑,已是挑拣了合适的一根木条,抬手慢慢戳进了臧天的心口,一字一句沉声道:
“怎么不敢,杀人者人恒杀之,藏珠阁在,妖族洞府在,那些多如牛毛的妖丹在,你一个沾满血腥罪恶的人,我怎么杀不得?”
臧天衣衫染血,满面冷汗,胸口剧烈起伏下,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