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了口,满是冰寒: “她现在性命垂危,若是强行去取溯洄之镜,绝对性命不保。” 鬼婆没有被看破之后的心虚,始终得意的在笑: “是,那碗药我让他们加大了亡苏子的用量。” “砰!” 床边的矮几被狠狠打翻在地,木屑碎开铺了满地,天枢的眼睛死一般的凝视过来: “''''鬼婆,你在动手前可有想过,我才是这鬼市的主人!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将那药解开,从前我既往不咎。” 鬼婆一怔,却觉得他是一个疯子: “这箭在弦上,为何不发!主人,你被这女子迷惑了太久,已经忘记了老主人的雄心壮志,对你的谆谆教诲了!” “你口口声声都是老市主,可他早就死了!如今这鬼市的主人是我,是我,天枢!” 他一掌轰出,鬼气从袖中打出,鬼婆的身影瞬间被鬼气吞没,只听见一声惨叫,鲜血溅出。 鬼气消失,鬼婆已是半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来看向天枢,眼神中是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散不去的不屑之色。 “你终于是忍不住了?天枢,你这些时间将自己关在这院子里,看似深情不悔,其实一直在暗地里动作连连,是想要铲除我?” 天枢慢慢站起,身子玉立,黑色衣袍流沙一般滑落,显露出那股惊人的气势。 他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眼神阴鸷诡谲,像是在看即将撕咬的猎物一般。 “鬼婆,鬼市不能有二主,你年纪到了,该是时候歇一歇了。” “哈哈哈哈,还真是养了一头会吃人的白眼狼!” 鬼婆抬手指来,喝骂当头。她没想到,这个从来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小子,竟然有一天会想要杀了自己。 不过。 她眼神一转,却是冷冷的笑了: “你就算是想要杀了我又如何,我是鬼市的人,鬼气在我永远不灭!天枢,我会将你所有的事情全部公之于众,让鬼市人审判你,我要让你坠入无间,永不超生!哈哈哈,无间!永不超生!哈哈哈哈!” 粗粝沙哑的女声像是坟地里枉死的女鬼,鬼魅阴森,狠毒的诅咒只让人心头发冷,遍体生寒。 天枢面对这般的威胁和诅咒却低低的笑了,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是盖过了鬼婆不绝的笑声,鬼婆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天枢,你是疯了不是!” 天枢甩开袖子,单手撑在腰间的玉带上,动作闲适自在,又带着少年气,可他的目光却是阴冷仇恨,死死钉在了鬼婆的身上。 “鬼婆,在威胁前,好好去联系下自己的手下,让他们过来救你。再来威胁我,这才是合理的逻辑。你这些时日,都在忙碌汤药之事,该是许久都未联系那些老人了吧?” 鬼婆猛然反应过来立即去联系,却发现个个都是没有接通。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去联系等在这个结界之外的亲近手下,却发现也是联系不到…… 很久很久之后,她忽然笑了,苍老干涸成了树纹的面皮,猛地展开,狰狞扭曲成另一副面孔,似乎是在哭。 “鬼市主,好一个鬼市主啊!你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将对你忠心耿耿的手下全部铲除!为了这个女子,既然是昏了头了,自毁长城!” “忠心耿耿?笑话!” 天枢笑了,浑身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身上那股惊人的气势在此刻散发到最强。 “你们是在效忠我吗?效忠这个鬼市吗?不,你们是在效忠那个已经死了几百年的老市主,你们是想要将鬼市搬进三界,让你们能光明正大出现在阳光之下!你们将自己的愿望架在我的身上,让我去走那条被你们安排好的路,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忠心?是你们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我,若是我不顺从你们的意愿,我可就要永不超生!我为何不能动手!” 被点破了心底想法,鬼婆的脸色忽青忽白,最后只能化为一种勉强维持的平稳: “你若是觉得我们啰嗦太多,老婆子不说就是,剩下的就请鬼市主停手,放过他人了。” 天枢却冷笑一声,没有半分相信。 屋外突然走进一个人: “回禀主人,都已经处理好了。” 进来的是一个浑身黑色,连同脸孔也是裹在面具之下的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飘了进来,修为极高。 鬼婆忽然发现自己从未见到过此人,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到了鬼市,还成了天枢手中的一把刀? “鬼婆,你可再无余力了。”天枢冷淡的开了口,道:“我现在要留住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