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成果都将被他夺取或破坏。
但他做不到,尤其听说现在在城市西面企图铺洒邪恶魔力的魔术师来自日本。从最初脱离家族,杀人只为了赚钱消遣,到为了证明自己的才能技艺,再到觉悟志向,为了驱逐外来侵略者保家卫国不计报酬地杀戮日本人和本国汉奸。自己冷静下来细想,其实也没意义,假设他每周暗杀一个政客高官,一年也就杀50来个目标。这也是他谋求圣杯的原因,人是杀不完的,靠他的暗杀技艺救不了国家。
“冷静,御主。放下屠刀,则立地成佛。你的杀心实在是太重了,自己放不下。你每屠戮一户人家,杀死一名你认为该死的人。你也往自己身上压上了一份罪业。你害怕某天到了算总账的时候,没人记得你的功劳,只记得你血腥屠杀的模样。借赚钱名义杀人,借锤炼名义杀人,借救国救民名义杀人……不过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如果能取得圣杯,想来也无关痛痒了。贯彻本心,舍弃它物。御主你就能做出真正明悟的选择。”
惠能从始至终只把自己的御主视作存在的人,他也一直关注着御主的心态。他无比清楚自己的御主一旦动起手来,杀心就止不住,就像现在经历了与berserker组交战,躁动的杀念一直没有停息过。为此从中国出发抵达斯大林格勒,他制定并进行的安排全都是为自己的御主量身定制。
对惠能而言,胜利也不重要,圣杯战争更是不可能被他放在心上,即便因此发生毁灭性的大灾难,他也不在乎。
“你……”被惠能一语道破人生至今的虚构外衣,杀手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丰富,愤怒、羞愧、困惑、怨恨、质疑……直到慢慢冷静下来。
“如果御主您只是想杀人,贫僧也建议您先静观其变。活着才有继续杀人的资本不是吗?如果您不幸战死在这里。你如何回国继续杀日本人,杀本国人?”
林在冷静之余,被进一步说破本心。他突然情绪失控,抽出腰间的短刀,刺向了自己的从者,干脆利落地一道划过惠能脖颈。
“喜欢杀人有错吗!不需要你这个精神病一般的和尚在这里念叨。老子就是喜欢杀人,不可以吗!少在我面前讲大道理。老子看谁不爽,就是能屠杀他全家。”
“贫僧认为没错。”惠能的脖子上没有留下伤痕,区区人类想凭一把不带神秘的短刀伤及从者,是绝对做不到的。“稍安勿躁。对错与否对您也不重要,重要的我们现在如何赢。”
面对不会动怒,不会憎恨,不带有人类情感的高僧,林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扯下全部甲壳的蠕虫,被高深莫测的神佛置于手掌中。换位思考,他一定会把手掌中如此肮脏的虫豸捏死,为世间清除污浊,就像他一直在做的那样。
“没错,肯定没错。老子杀的都是该死的罪人。我这样的人应该算作英雄……”全然没听惠能后续补充的话语,林激动地丢下短刀,抓着惠能的僧衣追问,可面对那张不会变化的泥塑般脸孔,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对方看破一切,只能骗自己的话语没有意义。
“对,是英雄。救国救民的大英雄。”
惠能说话没有情感波动,一直都是陈述语气,这让林有种小丑表演般的无力,对方大概率是在照顾自己,就像面对铃木友纪能想到了要背弃约定,却说得义正言辞。如今也一样,他的从者就是个对外维持大师高僧形象,实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自私混蛋——本质上跟他是一类人。
林现在有些相信圣杯战争中对于从者召唤的记载推定,的确御主的性格品行也会影响到自己召唤出来的从者。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能看清镜子里那个丑陋的刽子手必定下地狱,而他的从者saber惠能已然超脱俗世评价。
“好了。停一停。跟贫僧一同在这里等待。预计……”
惠能还未说完,林突然坚定地打断了前者的陈述。
“我们加快速度去博物馆方向。今天老子就要当一回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