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温知瑶怔怔道,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慕得红了脸。
傅宴深本想调笑她两句,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诚恳,也有些不太自然地别过脸,轻咳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温知瑶收起桌上散乱的图纸,转移话题道。
“来接你下班。”傅宴深退后几步,靠坐在桌边,视线扫过温知瑶胸前那枚蝴蝶胸针,眸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想起今天收到短信,自己的银行卡里多了个零头,又开口询问,“你今天,往我卡里汇钱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温知瑶松了口气。她就说嘛,黄鼠狼突然给鸡拜年,还以为傅宴深没安好心。
“嗯!”她用力点点头,笑着说,“温颜玉那笔钱的分成嘛,分你一半!这个月店里生意还不错,足够我们生活啦。”
她又指指桌上的设计稿,“今天黎老还过来了,说让我参加他的主题大秀,当然我可没走后门,要先交设计稿给他,过关了才能去,真是太走运啦!”
“如果顺利,以后订单就不用愁啦。”
温知瑶弯弯的杏眼中似是有光亮在闪烁,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傅宴深想起小时候收养过的一只小马尔济斯犬,那么小,那么脆弱,身体却很温热,充满了活力。
“过来。”他抬抬手,看着温知瑶同曾经那只小犬一样先是充满疑惑,然后眨着天真的眼睛朝这边慢慢走来。
傅宴深把她拥入怀里,手指萦绕着她散落的长发,温声道,“你做得很好。”
温知瑶心念一动,眼圈有些发红。
这么多年了,她似乎一直在等别人对她说这么一句“你做得很好”。
小的时候,妈妈总是以泪洗面,神情郁郁,她就画画,学唱歌,做家务,希望能让妈妈开心一点。但最后妈妈只是摸摸她的头,叹一口气,说“知瑶,做你喜欢的就好。”
后来长大一些,妈妈没了,外婆闲暇时候会教她刺绣,她不想让外婆失望,所以没日没夜地练习,手指被绣针扎得千疮百孔,等她把最满意的作品拿到外婆面前,外婆好像只会更伤心,流着泪把她抱在怀里,说“知瑶,你妈妈会为你骄傲的。”
最后到了温家,她开始时总是在努力地讨好所谓的父亲和继母,但渐渐她发现,无论她做什么,都得不到他们一句夸奖;无论她做得多优秀,在这个家里她都是多余的。
所以她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期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咬咬牙自己扛过去。
如今却有一个人,看着她的成果,认真地对她说,你做得很好。
“傅宴深,谢谢你。”
傅宴深听着怀里的人吸着鼻子,声音也有些哽咽,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虽然不知道温知瑶想到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昧着良心坦然接受了感谢的傅宴深,决定把温知瑶很像一条小流浪狗的想法深深埋在心里。
“回家?”傅宴深打破沉默,轻轻把她推开。
温知瑶收拾好桌上的图纸放进包里,准备带回家再修改修改。
两人并肩走出电梯,温知瑶指着一个方向,“我今天提车了,停在那边。”
男人点头,坐进自己的布加迪,示意自己在这里等她。
坐进车里,副驾上的电脑连上热点,叮叮响了两声,傅宴深蹙眉把电脑拿过来,看到陆云川发来几份文件,说环保项目的事情已经成了,合同还需要他确认一下。
傅宴深调亮车里的灯,点开合同审阅着,一辆大众从他眼前疾驰而去,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没有在意。
二十分钟后,他把修改好的合同重新发给陆云川,才注意到温知瑶还没有过来与他会合。傅宴深眼皮一跳,打开车门下车,一边拨打温知瑶的电话,一边沉着脸寻找。
温知瑶虽然有时候小聪明多,喜欢明里暗里和他对着干,但是说好的事,绝不会食言,也不会故意和他开玩笑。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温知瑶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想到上次她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怀里,傅宴深身上的煞气更重一层。
到处都没有她的身影,从刚刚她们分别开始,只有一辆车开了出去。傅宴深闭目沉思几秒,猛地睁开双眼,拨通了庄青的电话。
“车牌号H8674,二十分钟前从高新广场北门出去,给我查它去了哪儿!”傅宴深满目阴狠,冷声吩咐道。
敢在他眼前掳人,这就是在打他傅宴深的脸!
……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直接把她劫持上车,真的无语至极。
劫持就算了,还开着导航算怎么回事?
温知瑶仔细听着导航的方向,开口道,“林昊,就你这三板斧,也出来丢人现眼?”
身旁之人气息明显一愣,很快,她头上黑色的头套被摘掉,出现在她眼前果然是林昊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