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大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并在南镇抚司锦衣卫的散播下,逐渐向着天下传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辽东的局面还没有那么坏,朝廷还能在守土的同时开疆拓土。 因此、有钱的富农和中小地主都庆祝了起来,哪怕是贫农也咬着牙杀了鸡,高兴的庆祝了起来。 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就是那些大商人和大地主、士绅,以及…… “你给我带来的消息就是这个?” “末将死罪!但末将带回来了恩格德尔和他麾下的两千骑兵!” 四月二十七日、带着战败的消息,硕讬返回了沉阳。 在这一路上、他麾下的兵马又因为巴约部一战的伤病死去了数十人,这么算来、几乎一个牛录的兵力都葬送在了巴约部。 好在硕讬带回了没有退路的恩格德尔和两千蒙古的着甲骑兵,不然努尔哈赤可不会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一律按军法行事。 对于他来说、所有的子嗣都不过是他用来维持统治的工具罢了。 不管是代善还是黄台吉,他们只是工具,一旦影响了自己的统治、没有人不可以杀! 从这点来说,努尔哈赤有枭雄的特性。 想到恩格德尔和那两千蒙古的着甲骑兵,努尔哈赤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才重新睁开眼睛,看向跪在军帐中的硕讬道: “说说吧、那支明军……” “他们和其他明军不一样!”硕讬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不用死了,于是连忙解释起了羽林卫的不同之处。 “他们手中的短铳很像明军在朝鲜之役中使用的万胜弗朗机,但不同的是,它们打出的弹子威力极大,并且极准。” “辽东骑兵用鸟铳和三眼铳时,哪怕有五千余人,近距离面突也不过能杀死我军七八十人,但这支人马不一样,仅仅一轮面突,我和恩格德尔的人马就坠马不下二百人。” “我坠马时特意看过,有的甲兵甚至被打穿了两重甲,而他们与我们的距离当时应该在五步左右。” “并且他们一人三马,每人身披三重甲,虽然不如辽东骑兵灵活,却让我们的钝兵也无法一瞬间对他们造成致死的伤害。” “因此只是两轮面突和一轮短兵,我便下令撤退了!” 硕讬说完了他对于羽林卫的了解,而努尔哈赤却沉着脸色,半天没有开口。 在硕讬的忐忑声中,努尔哈赤开口道: “我知道了、你退出去叫所有贝勒和将军入帐吧!” “是!”闻言、硕讬当即松了一口气,退出了大帐,并见到了担忧神色的代善。 “呼……”见到硕讬出来,为人父的代善松了一口气,而硕讬也开口道: “阿玛、玛法(爷爷)叫你们可以进去了……” “嗯……”代善拍了拍硕讬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便走进了大帐。 在人群中的其他贝勒和将军也对他颔首示意,随后一个个走进了大帐。 等他们所有人都走进大帐后,硕讬才离开了这里,而大帐内,努尔哈赤把硕讬所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众人,末了不忘说道: “明军内部出现了更好的火铳,这点你们与他们交战时,必须要记住,并且做出防备。” 努尔哈赤说完,黄台吉立马就开口道:“这个东西要挡住它并不难,明军的“软壁”和“刚柔牌”都能抵挡,只是造价很昂贵。” 有矛就有盾,明军很早就在长期的战争中摸索了一条针对鸟铳和火器的防御路子,只是苦于没有银钱制造罢了。 比如黄台吉口中的“软壁”,其制作方法便是以木作架,高七尺,阔六尺,以旧绵絮板实后掺水,挂在木架上,让士兵推着走,堵住铅弹” 除此之外,便是记载在戚继光编写的《纪效新书》中的刚柔盾。 这种盾牌重十五斤,用轻木做框,两面蒙生牛皮,用钉子钉牢,牛皮表面为了防水,涂有灰漆和油,牛皮内夹有两层棉被,两层棉被间夹有一层用薄绵纸揉成的厚纸层。 这样的结构,等于一种简易的复合型盾牌。 按照记载,这种刚柔牌重十五斤,能在大概六十米的距离抵御住火枪的射击,但是当距离缩短到四五十米时就抵挡不住火枪射击了,但如果反复加厚,那么三十米左右也能挡住铅弹。 不过这种盾牌虽然防弹效果还可以,但是有一个天大的问题造成了它不可能大规模装备,那就是它太贵了,制作一面计费五两以上。 以明朝的财政,是不可能让士兵装备这么好的盾牌,但对于后金来说,这并非不可以研究。 因此、在黄台吉解释之后,努尔哈赤便道: “如果这次的战场上没有出现这种铳,就暂时不用管它,等此战结束,秋收之后再收集棉花和硬木来制作。” “只要能防住这新的鸟铳,明军骑兵还是无法与我大金相提并论。” “是!”闻言,所有人纷纷颔首。 这时、努尔哈赤也继续道: “沉阳继续围困,奉集和武靖营、王大人屯等堡和一些寨堡,找个机会用铁炮打下来!” “是!”众将回应,同时也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巴约部的覆灭,大金的粮食将会陷入危机。 一旦粮食断了,那么不用明廷出手,他们就得饿死在长白山余脉之中……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和努尔哈赤所说的一样,打下辽沉之间的所有石堡,从中获取粮食,让大金坚持到明年开春。 不过在说完针对辽沉的部署后,代善又开口道: “汗阿玛,那支塞外的明军骑兵,有没有可能会进犯开原和铁岭?” “或许是羊攻。”黄台吉一针见血,而努尔哈赤却皱眉道: “他们所用的办法,不过就是围魏救赵罢了。” “如果我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