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当战马的喘息声和风的呼啸声、旌旗猎猎作响声开始在草原上回响,不管是汉人还是蒙古人,作为士兵的双方都警惕了起来。 明晃晃的两面大纛上,一高一低、下面站着的是两军主将。 一个是自诩为黄金家族后裔,蒙古帝国第三十五任大汗,汗号为呼图克图汗的孛儿只斤·林丹巴图尔。 一个是自秦王李世民以来,汉人王朝掌控天下兵马最多的亲王,齐王朱由检。 二者相隔不过三四里,尽管无法看到对方,但那猎猎作响的大纛,无不在提醒对方,大纛之下的人是谁。 居高临下、林丹汗可以清清楚楚的将明军全部兵马收入眼中。 不过七千人不到的骑兵兵力,虽然尽为铁骑,但并没有火炮。 而林丹汗这边也不差,一万三千游骑和七千铁骑,两万兵力对阵七千兵力,优势在他…… “如何?” 林丹汗双目死死盯着朱由检的大纛,头也不回的询问身旁的万户。 万户闻声回禀道:“明军的后军还有二十一里的距离,前军二十里,最少三刻钟的时间在我们这里。” “用车悬把他们围起来!”林丹汗骑在马背上招呼起了旁边的万户,而万户听后,立马看向了旁边的号手。 “呜——” 沉闷的号角声响起,而闻声的其他号角手也纷纷吹响了号角。 顷刻之间,听懂号令的各千户开始在宽阔的矮坡上列阵车悬,而与此同时的明军阵中,朱由检一看就清楚了对方的想法: “这虎蹲兔还会车悬,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车悬这种阵法用来对付我们,倒是显得有些自寻死路了。” 嘲讽着林丹汗的朱由检侧头对令旗官吩咐道:“舞军旗,列守御攻击阵式图。” “领命!”令旗官闻言当即吹响口中木哨,随后左右十二名士卒开始挥舞军旗,以旗语的方式传递各军。 十二面丈许高的军旗在挥舞,在战场上尤为显眼。 军旗一挥,时刻关注这边的各军千户和令旗手立马懂得,木哨声响起,并在三声之后从杂乱变为了整齐划一而有节奏的军哨。 大军开始列阵,被曹勐等人留下来的挽马车和驽马车被列阵在前后左右两面,阵中骑兵下马,取下了背上的步铳。 阵外的两千户骑兵则是迅速撤往后方,等待敌军溃败时追击围剿。 七千人不到的兵力,还想着击败对方后追击围剿,这不是朱由检对自己有自信,而是对自己的阵图和车阵有自信。 在敌军人数远超己方数倍,还同样有数量不少的三重甲骑兵时,尽管上直骑兵能战胜对方,但伤亡是绝对的。 因此、这种时候要做的,就是利用车阵和步铳来反击! “杀——” 轰隆隆的马蹄声在低地回响,两万多骑兵从矮坡上以车悬的阵法冲下来,企图包围明军。 不断后撤的两千骑兵,以及下马正在组车阵的龙骧卫士卒,他们的举动都被矮坡上的林丹汗看得一清二楚。 “明军要列车阵,巴特尔先冲锋,凿开一个缺口。” “明军的鸟铳顶多能射八十步,二十步才能穿三重甲,不要惧怕他们,游骑散开,环射来干扰他们的步铳手、” “呜呜~~~~” 林丹汗的军令不断下达,在他身边的号角手也开始改换号令。 悠扬的号角手不断地响起,相比较他们持续不断的号角手,明军偶尔才尖锐响起一次的木哨声显得十分单薄。 只是在这种单薄之下,明军士卒有条不紊的列阵,将板车列为一个四方的大阵,用卡住车轮的木栓将车轮卡死。 紧接着、除了第一排的步铳手外,所有士卒开始持着步铳和通条,等待为第一排的步铳手换铳。 两万大军朝着他们涌来,他们却不慌不乱,甚至没有一人手忙脚乱。 上直四骑卫毕竟是经历了围剿叛军、打过复辽、扫过河套的兵马,经历的大阵仗太多了。 就这两万衣衫褴褛的北虏骑兵和他们曾经面对面碰撞过的建虏骑兵相比,着实太弱了。 没有一个人担心他们会被破阵,因为他们所用的车阵,正是俞大猷创建、戚继光改进出来克制骑兵的巅峰之作。 “轰隆隆——” 战马马蹄轻轻踏在大地,声音并不重,但是如果这样的声音是好几万,那么就不一样了。 沉重的马蹄践踏声,好似雨前的春雷,伴随着两军各自的号角声、木哨声越来越大。 两万骑兵在慢慢靠近明军的车阵,他们的人数基本上是明军三倍,而位居车阵之中的明军丝毫不乱,他们对自己有信心! 当二者距离只有一里时,蒙古游骑开始扩散,想左右两侧延伸,试图包围明军车阵,而三重甲的巴特尔精锐则是在距离三百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一盏茶不到,蒙古骑兵就把朱由检麾下的六千多名明军给团团包围,然后在林丹汗指挥的号角声中开始催动战马,环形预备骑射。 察哈尔的骑兵装备有二至三张弓、三个装满了箭的巨大箭袋、还有一把斧和带拖兵器的绳子。 领兵者要挎一种其尖端尖锐但只有一面有刃的弯刀,将其装在精美的刀鞘里。 其中、作为巴特尔(勇士)的精锐,七千身披三重甲的骑兵除了以上拥有的这些,他们所骑的战马均有简易的皮质护身甲。 马匹的护身甲由五个部分组成,在马的两侧各有一片甲,一直盖到马头。 另一片甲放在马的臀部,和两侧的甲片系结起来,这片甲片上留一个洞,以便马尾从洞里伸出来,最后一片甲在马的胸部。 在马额上,他们还放一块铁板,把它系结在两侧的甲片上。 尽管是皮甲,但是可以看出一些明军半具装骑的迹象。 相比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