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清寒的空气还未消散,微暖的晨曦刺破云层,唤醒了沉睡的生灵。 整个校园蓦然鲜活起来。 …… “老三,还不起?你丫不会忘了今天上午有课吧?”张博扒拉几下头发,形象颓废,声音倒是清楚洪亮。 “呦,老三,真难得,你也会赖床啊。”诸葛云捯饬着自己的那头毛,嘴里揶揄着。要知道老三向来是他们寝室起的最早的一个,生活规律的让他们叹为观止。 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老三竟然起迟了?! “三哥,你不舒服?”赵律正是个细心的孩子,首先就想到了是不是三哥的身体出问题了? 不像另外两个神经粗大的货。 萧骁有些欣慰。 “没事,可能昨天稍微有些受凉,头不太舒服。” “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吧。” …… 待寝室门合上后,萧骁不禁哀嚎出声。 “该死的,这头怎么还这么痛?” 昨天晚上,他简直是一步一挪、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堪堪赶在门禁前回到了寝室。 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啊。 一回到寝室,他就趴床上不动了,脑袋一片浆糊。 但是,虽然他人困乏极了,头却疼得厉害,所以,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彻底入睡,而是一直处于一种半睡眠半清醒的状态。 即使休息了一夜,却没有一点神清气爽的感觉,只感觉整个人似乎更累了。 简直心塞。 如果早知道召唤鴒鴢的后果这么惨痛的话,他绝对会三思而后行! 现在想想,说不定钦原、耳鼠就能对付斑鸩了,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的要用鴒鴢啊? 杀鸡焉用牛刀,懂不懂? 萧骁一边捂着脑袋呻吟,一边悔恨不已。 …… 萧骁一个翻身,感觉背部压到了什么,伸手一摸,便知道是什么了。 咦?是他错觉吗?感觉头疼似乎减轻了些? 萧骁一把抓过妖鉴,细细感受着。 似乎有什么通过指尖从妖鉴传递过来。 细细凉凉的,顺着手臂流到了他的大脑,让犹如有刀在大力搅着的的大脑得到了细微的缓和、 萧骁大喜过望,紧紧攥着妖鉴。 这头痛什么的,即使只一个晚上,他也已经受够了。 …… 萧骁脸上从昨晚起一直没有舒展开的眉头终于松动了几分。 即使头还是痛着,却已经在他的忍受范围内了。 而且,妖鉴应该是只能帮他把头痛减轻到这种程度了吧? 萧骁又攥了妖鉴一会,发现头疼的程度再没有任何变化了。 便知道,到此为止了。 即使没有完全解决头疼问题,萧骁仍旧很惊喜,这妖鉴果然是个宝。 虽然好人坏人都是它,抽干他精气的是它,帮他疗伤的也是它。 这算是有头有尾吧? 呵呵,萧骁有气无力的勾了勾嘴角。 …… 萧骁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 爬下床,简单的洗漱后,萧骁拿出自己的茶具,准备给自己泡茶喝。 他的喉咙很难受,干涩窒闷,他的声音也是,干瘪而沙哑。 此时的他,极为需要一杯清茶,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 萧骁家里是开茶馆的,从小耳濡目染,他自然也是泡得一手好茶。 寝室条件有限,他也不拘泥于细枝末节。 大敞的阳台,大片的阳光直直照进寝室,落下斑驳的影子。 萧骁脸色苍白,恍若大病初愈,但他目光沉静,神色专注,双手的动作行云流水,恍若清风明月,不带一丝烟火气,亦没有一点的不稳与滞碍。 清冽甘醇的茶香袅袅升起,氤氲在浅金色的晨曦中,美好的让人屏息失神。 只见温润莹澈的梅子青茶杯内,杏黄色的茶汤清透明亮,刚冲泡时悬空垂直立起的君山银针已经下沉竖立在杯底。 萧骁坐姿端正,拇指、食指捏杯沿,中指托杯底,轻轻一嗅,便已是茶香扑鼻,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似有清气流窜,似乎连脑内的疼痛都缓解了几分。 萧骁吞了一大口茶汤,在口腔内微微滞留,便咽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