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自然是要不到一颗,把刘虎倒是给得罪饱了。
这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一路就盯着陈立松。
若不是肩膀受到枪伤牵动全身,陈立松有信心与这九个汉奸搏一回。
可是,他感觉伤口发烫,胸口也发烫,最重要的是脑袋在发烫。
明显是伤口感染了。
这种情况下,要从九个荷枪实弹的壮汉魔爪中全身而退,比登天都难。
不过,他早做好与这群人同归于尽的准备,所以并不觉得伤口有多疼。
他们一路并没人说多余的话,孟大海果然可以带着众人从鬼子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
甚至庄上巡逻的小鬼子,连正眼都没瞅上一眼已换好警备队副官制服的陈立松。
孟大海似乎对自己用利益拉拢陈立松的方法很自信,根本不担心陈立松在遇到小鬼子时作手脚。
他们并没从安平桥去陈庄村头。
因为陈立松告诉他们,地底的事,从地道过去。
不去陈庄村头要进地道就得入陈家伪祖坟墓道走,而靠近风山倒是个问题,因为小鬼子守在上风山的山脚边。
“那个陡坡,你们能上得去不?”
陈立松说的陡坡,就是能避开鬼子上风山的办法。
孟大海大喜:“必须能上得去。我在风山那么久,还不知道这条道。”
“这条本是正道,走山后成了邪路了。”
陈立松说的这话一语双关,孟大海却不计较。
陈立松也没想在口舌上占他便宜,更何况用口舌并不会杀了这汉奸。
上坡道时,刘虎果然还是紧盯着陈立松半步不放松,安排两个人一上一下地紧咬着不松懈。
现在看得这么紧有啥用?陈立松早看出很难脱身,根本就做好了进地道与这伙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扒开墓穴前的伪装,露出陈家伪祖坟的地道口,又让孟大海兴奋不已。
他激动地把陈立松抱住:“兄弟我跟你说,这回你带大哥发财,大哥我必不会亏待你!”
“我孟大海有话说前头:立松兄弟,高官厚禄等着你!”
陈立松淡淡一笑,不予置否。
他现在关心的是,只要把他们带到鬼子事前埋了炸药的地方,就能把这家伙炸了埋入地底了。
到地底下做你的高官享你的厚禄吧!
不过,经孟大海这么一抱,枪伤刺骨的疼痛还是让陈立松倒吸了一口气,就连身子都在发抖。
孟大海这回倒关心起他来了。
“兄弟这是枪伤,是大哥的错,是大哥我关心不够。”
又朝刘虎吼道:“药呢?拿来!”
他们竟然随身带有磺胺等名贵西药,陈立松并不拒绝给他上药。
美滋滋地享受一番一名粗汉的医疗服务,陈立松一下子感觉到身上枪伤不那么痛了。
只是可惜还是使不上劲来。
孟大海在身边倒是一个劲地嘘寒问暖,还用肥而笨拙的手背在陈立松额头触碰几下,关心一下是否发烧了。
的确发烧了。
“头晕吗?”
“晕。”
“来一个,背起我的副官大人走。”
现在陈立松是他的“贵人”,要捧着呢。
“不用,我自己能走。”
陈立松哪能让一个人背着?
背着走,哪有机会动手脚呢?
孟大海的“背”字诀也只是虚伪地那么一说,见陈立松说不用背,自然也顺杆下爬,乐呵呵地又催大伙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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