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接呢!我们找,必须找,就是把整个通阳城翻过来,我们也得尽快找到人!”
要不是昨日傍晚,他们寨子里有个在离着通阳最近的镇上讨生活的人,狼狈的跑回了寨子,带回了镇子被淹,连整个通阳也被淹没的消息,他们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家干闺女跟女婿遭了难。
当时连夜的,自己就让俩儿子举着火把翻山去了满山村,结果得到的却是孩子们根本就没有回去的消息,这可把他们一家子都急坏了。
后来他们带上连夜跟着俩儿回来的女婿三好兄弟一起,加上整个寨子里的老少齐动手,辛苦半夜才勉强弄了二十架竹筏出来。
都没能等到天亮,他就带着寨子里的年轻好手,连带那跟来的那三少年人分头行动,分了几个方向,沿路朝着通阳一路寻去。
而且他们出发前还约定好了,若是沿途沿岸搜寻不到自家孩子们的下落,他们最后就到这被淹了的通阳城来,一人一方,他们各从一面城墙进入城内寻人。
而自己这一行人,四架竹筏子,正好轮在了北面。
起先扛着竹筏走山路,走了一路,寻了一路,无果;
后来没了路,他们就划着竹筏子走水路,一路划,一路寻,还是无果;
最后紧赶慢赶的抵达通阳县北山,当他们站在山顶,看到整个被泡在水里的城池时,李茂山等人心都凉了半截;
好在二儿眼尖,指着露出水面的城墙说上头有人,他们一行才赶紧划着竹筏赶了过来。
结果……
李茂山心情沉重的看着眼前城墙上的乱局,一行人纷纷黑了脸,收了声,压下心里的急切跟焦虑,人是不敢再操控竹筏冒失的再上前了。
李茂山果断抽出水里划动的长竹篙,哐的一声,死死抵住城墙,而后一手高高举起。
身后三艘竹筏见状纷纷跟着停下,竹筏上头的族人齐齐看向自家族长,只待族长发话。
一脸防备的李先文兄弟,就见听自家亲爹,莫名收了神色,露出和缓的脸,抬头看着城墙上激动的众人道。
“城墙上的各位乡亲父老,大家莫要急,某能理解大家的心情,可是大家看,某就四只竹筏子,就是带人走,带的人也有限。而且实不相瞒,某家的姑娘跟女婿还跟大家一样,都陷在这通阳城里生死不知……”
说到这,李茂山的语气顿了顿,和缓的脸上露出担忧、伤心的神色,紧接着又道。
“可怜某家中,昨个傍晚才知晓了城里落难的消息,家中妻小忧心一双小儿的安危,我们这才连夜扎了竹筏子前来救人,可怜某领着家中晚辈找了许久,直到现在,亲人都音讯全无……乡亲们,乡亲们,某也担心亲人,急着去寻,怕是带不了大家许多人呀。”
一番以退为进的语重心长说完,李茂山刚刚抬起的手瞬间变换手势。
竹排上的年轻后生一看,以李先文、李先武哥俩为先,所有人都默不吭声的摸向自己的后背,纷纷拔随身携带的镰刀、柴刀,紧紧的握在手里。
瞭望口中挤着的众人,起先听了李茂山的话还不以为意,直到……
大家看到下头的竹筏上,一行身强力壮的年轻后生,手持刀身闪着寒光的利刃,浑身都充满了煞气,所有探头出来的人,都被利刃与水面反射的光刺的晃眼,刚才还不停叫嚷的难民们瞬间没了声音,可怜,李茂山这无声的威吓很是有用。
大难当头,一个不好那是要送命的。
他们李家寨的人再莽,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要救人,也不可能把自己性命搭上,所以,他们可不能白背莽汉的名头,武器一握,戾气一出,说他们是山匪都有人信。
城楼上的灾民们饥肠辘辘,经过四天三夜的折磨,一个个的手软脚软,且都想着活命呢,当然怕李茂山几人的凶性,全部都被震慑住再也不敢吱声,只谨慎的、默默的,看着下头既让他们欣喜,又让他们还怕失望的竹筏子。
李茂山很满意眼下的效果,见到灾民都有忌惮,他转而又莞尔一笑,朝着上头城墙拱拱手,又开始给甜枣。
“各位乡亲父老,大家都在一个地方讨生活,都喝一条江里的水长大,大家就都是兄弟,既然兄弟有难,某寻姑娘再心急,那也不能见死不救,不若这样,若是上头有哪位好汉能有我家姑娘跟女婿的消息,就此告知某,且消息可靠的话,或者帮某找到某家姑娘女婿,某就应承,送好汉一家去对面北山上去。”
此言一出,刚才还短暂静默的城楼上瞬间炸了锅。
众人乱成了套,也不管李茂山口中姑娘女婿是何人,自己有没有见过了,纷纷扎舞着胳膊,努力的朝着下头大喊着我我我,我我我知道。
李茂山啧了一声,心知人心的劣根性。
倒是也不怕上头的人哄骗自己,毕竟他们李家寨的众人也不是好欺负。
于是他一个颔首,竹筏上的年轻后生手里的家伙事,齐齐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