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灾民太多太多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先听我说。”
情况危急时刻,于苏蓦地想到什么,趁着下头干爹他们皱眉为难上了的时候,她暗暗给大哥李先文使了个安抚的眼色,而后弯腰凑近宋兴林耳侧,对着宋兴林叽里咕噜一阵耳语,宋兴林闻言连连点头,这才有了眼下宋兴林出声安抚大家的举动。
起先的时候,大家根本就听不见宋兴林的喊话,都在为了各自的利益急切的争执着。
还是后来,宋兴林动用内力把喊声传递出来,以离着他身边最近的地方开始,大家见到喊话后,见出声的人是宋兴林这个打虎小英雄,也是事件的正主后,渐渐的,喧闹的人群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老汉一手扶墙,一手撑膝,喘着粗气,紧盯着宋兴林。
“小英雄你可是有话要说?你说,我们都听你的。”
也实在是不听不行,人太多太乱了,而且在不到最后弹尽粮绝,生死关头的绝望时刻,人在还有希望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动动嘴而已,还不到大打出手,你死我活的时候。
有人出面来主持大局,还是个大家伙都信服(人家都能打死吃人的老虎,不得不信服好吧)的人,所有人都静默下来,等待着看宋兴林看他有什么说法。
众人就只听宋兴林道。
“大家请听小子一言,如有说的不好不对的地方,还请乡亲父老原谅则个。”
宋兴林一上来先就服了软,朝着周遭眼睛珠子都熬红了的众人拱了拱手。
见大家情绪都所缓和,宋兴林这才继续。
“各位乡亲父老,叔伯兄弟们,小子我是这么想的,诚然,小子也知道,大家都难,熬在这城墙上守着,没吃没喝,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所有人都很绝望。
小子我也跟大家一样!
好不容易来了几架竹筏子,看到了逃生的希望,所有人都想走,都想活命,想让家人活命,这是常人情理,小子也特别理解。
可是乡亲们呀,大家看看,我们多少人,下头的竹筏子又有多少?便是从现在开始,我这岳丈老子带着家人不眠不休的来回拉人,便是他们都累死在这竹筏子上,怕是也拉不完我们这老些人巴?”
众人一听,先是看看他们自己周身这乌泱泱的人头,而后又望了望下头那孤零零的四架竹筏子,众人的心这会子也跟着清明了起来。
是啊,就这么几架竹筏子,就是运的散了架去,怕是也运不走他们这许多的人。
意识到这点,有想明白了的人就忍不住了,一拍自己的大腿,嗷的一嗓子,竟是悲痛的哭出声来。
“啊!那怎么办呀?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呜呜呜……我家住城南,家里上有老母、老父,堂客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那日大水来的急,我带着他们逃的也急,不要说家当,就是吃的喝的,我都没能顾上,这会子被困在这里没吃没喝,我们一家子可怎么活?怎么活啊!呜呜呜呜……”
这人的哭嚎,就仿佛是按下了什么神奇的开关键,许是情绪真能传染人吧,有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边上的人群在短暂的寂静后,也猛地爆发出了哭嚎。
“呜啊!我家也是,我家昨晚就断粮啦,再困在这里,我们一家子都没活路了啊!”
“呜呜呜,奴家也是,可怜奴家小儿今年不过将将五岁,淋了几场的雨早就病倒了,若是再没医没药,我儿,我儿……”,这年轻妇人颤抖的声音中,都带着无限的恐惧。
“我家老母亲也病了,我不孝啊,我不孝……”
“我家……”
“我……”
这一声声一句句的,悲悲切切的声音,听于苏都忍不住鼻子发酸,不禁伸手再出袭上了宋兴林的胳膊,轻轻扯了扯宋兴林的衣袖,示意他赶快。
宋兴林自然也不好受,安抚的拍了拍那拉扯他的小爪子,望着大家,他声音努力放大。
“小子知道,小子都知道!小子知道大家都难,都想走,我也想走,!但是乡亲们呀,我们得面对现实,书本里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天救自救者!
乡亲父老们,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们等不了,大家都有困难,谁都想先去到对岸北山奔活路去,可是光只区区四架竹筏子,是绝对不可能把我们都带出去的。
不过没关系,大家别担心,天不助我们,四架筏子拉不了我们,我们可以自己救自己呀!”
“怎么救?”,扶墙老汉在经历希望与绝望后,听到宋兴林如此说,他不由瞪大双眼,急迫询问。
刚才嗷嗷哭的凄惨的汉子,急急一抹眼泪急急追问,“对啊对啊,小英雄你说,我们该怎么救?”
就连那哭的悲悲切切的妇人也忙止住眼泪,打着哭嗝,哭肿的一双如金鱼的眼睛紧盯着宋兴林,“小英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众人忙纷纷点头附和,“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