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误,他觉得很难让高拱在皇帝面前失宠。
如果皇帝一直都信任高拱,那自然就只能继续静伏等待时机。
他相信高拱这样自负的人,早晚都会有马脚露出,最好是大逆不道的错误,犯下隆庆皇帝不能原谅的过失。
跟在高拱身后,张居正也走进了乾清宫,之后里面发生的事儿,冯保自然不知,至多也不过是两位阁臣对隆庆皇帝身体关心,寒暄一阵让皇帝保重身体的话。
“陛下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这两天若没有急务,国事还是先放一放,陛下的身体才是国之根本。”
高拱问过太医后,知道隆庆皇帝身体只是亏空的厉害,只能静养调理,心里也是放下。
只要不是得了什么急症,调理的事儿都是小事情,左右不过是找些名贵的滋补药材。
这些东西,对普通人家来说很棘手,对皇家可没有多难。
“陛下,这次除了过来看看你的身体,还有件事儿需要陛下处理一下。”
到最后,高拱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一份奏疏。
隆庆皇帝此时其实已经大好,先前不过是头晕,所以叫太医来看看,知道只是需要调理,也就没放在心上。
“何人奏疏?”
隆庆皇帝靠在榻上问道。
“福建巡按御史杜化中上奏,弹劾福建南路参将王如龙,福建游击将军署都指挥佥事金科,都司军政佥书署都指挥佥事朱珏,兵部左侍郎谷中虚,大理寺卿何宽,福建按察使莫如善,福建都转运使司运使李廷观,福州府推官李一中,总理练兵事务兼镇守蓟州等处总兵官戚继光。”
在皇帝问话后,高拱就快速念出一连串人名还有他们的官职。
“何事弹劾?”
听到牵扯这么多人,隆庆皇帝眉头就是一紧,追问道。
“据御史杜化中检举,王如龙侵克兵粮,受贿银三千余两,受广寇厚贿,奸淫良妇,贪秽残酷。
金科克减钦赏功银及兵粮,诈骗银七千余两。
朱珏侵削军饷,索银五千余两,刑毙无辜。
金科和朱珏以两千两银请托戚继光行贿谷中虚,以求在兵部核查中私自纵妄,大事化小。
谷令福建巡抚问理案,金、朱以七百两银子和丝布等物送巡抚何宽,何令李廷观、李一中问理。
金、朱又送廷观、一中七百两,各从轻拟。
按察使莫如善听其舞文弄法,王、金、朱各捐千金贿戚,代奏行取赴京听用。
杜华忠乞将王、金、朱递回福建严究如律,乞敕吏、兵二部,将戚、谷、何、李、莫罢斥待堪。”
洋洋洒洒一大堆,重点其实就是福建那几个军将侵吞军饷,在事发后又向兵部和办案官员行贿脱罪。
而其中涉及的人,张居正其实并不怎么上心,只是在高拱说出戚继光名字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不过随即就释然了。
高拱逼走谭纶,安插自己亲信接手蓟镇后他就隐隐觉得,戚继光怕是在蓟镇也待不长,只是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解决戚继光。
实际上,要调走戚继光法子还是很多的,毕竟总理过练兵,要是直接把人调回京营,让他负责练兵,其实兵部那边也很难拒绝。
可惜,高拱是打算罢免戚继光。
应该也是要换上他的人,掌控蓟镇大军吧。
张居正在心里如是想到,毕竟戚继光的军队可距离京师最近,一旦有不好的苗头,确实威胁很大。
不过,这其实更多还是在政治影响上,现在的大明可没有造反的土壤,戚继光有心反,下面当兵的可未必会跟着他闹。
要说闹闹饷还行,造反,那是杀他的大罪。
“戚继光?”
和张居正想到一块去了,其他的官员,因为官职的不同,隆庆皇帝也没太在意,可是戚继光给他的印象很深,而且很好,知道是魏广德支持的军中将领。
有此印象,自然也和隆庆大阅有关系。
虽然那次大阅,戚继光已经外放,可隆庆皇帝从太监和魏广德口中,可是没少听到这个名字。
加之当初在浙江、福建和广东等地剿倭闯下的赫赫威名,隆庆皇帝想不记住都难。
“其他的事儿,核查后按规矩办,戚继光的事儿,先让兵部查查再报。”
隆庆皇帝开口说道。
高拱对隆庆皇帝这个交代是有些不满的,不过也没有表示出来。
现在皇帝身体欠安,也不便耽搁他休息,好在大部分人都办了,只剩下一个戚继光复查,摆明了想要保人。
想想也是,戚继光名声还是很大的,隆庆皇帝希望有这个武将帮忙把蓟镇镇住,也说得通。
“遵旨。”
高拱只能接旨道,现在没必要多说,真要动手那就在兵部核查的时候想点办法,动动手脚。
“太子爷,陛下那边需要怎么调理?”
回清宁宫的路上,冯保已经从朱翊钧口中知道了隆庆皇帝所患病症,知道就是那些药引起的。
三十多岁的年纪,就算年富力强,可那药吃多了,事儿干多了,身体也是遭不住。
“就是些滋补药材,宫里应该有很多才是。”
太子朱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