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劝我兄长,而是应该找冯保那厮,我兄长已经忍让很久了。”
明白张居正叫他来的意思,陆树德当即说道,“之前我就要上奏疏弹劾冯保,还是我兄长拦住。
实际上我兄长一直觉得,这官做的也没甚意思,还不如回乡得好。”
陆树德没有说太多弹劾内容,因为这样的奏疏弹劾什么也能想到,无非就是可以报复等,但真要说起来,绕不开朝廷的制度,陆树声只能生气,但还真缺乏足够的道德大义。
不过,他话里最后一段却让张居正确定,陆树声去意似乎不是作秀,而是真有了再次辞官的打算。
“平泉为人正直,做事尽职尽责,我是很推崇的。”
张居正略微思索后,还是决定加大筹码,希望能够打消陆树声去意。
于是接着说道:“与成不知,其实内阁早有增补阁臣之意,行相平泉,现今还真没几人能与之争。”
张居正此时就是赤裸裸的用利益来诱惑陆树德,希望他把消息传到陆树声耳朵里,让他打消致仕的念头。
朝廷行相平泉,其实就是暗示陆树声有资格入阁,朝廷也有意让他入阁,行使相权。
陆树声字与吉,号平泉。
虽然此时张居正并未和魏广德、吕调阳商议过,但是他也不认为这么说有什么。
陆树声确实有资格入阁,只是临门一脚能不能踢出来。那是另一回事。
现在,张居正只想在自己开始改革时,陆树声能留在朝中,帮他挡住一些反对意见和士林中的非议。
陆树德闻言,脸上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等陆树德告辞离开值房后,张居正才背手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思索着冯保那边,是不是要送点东西过去,让他不要再折腾陆树声。
不过权衡再三,张居正还是不愿意因为他得罪冯保,只能先这样。
南京城,一处豪宅正堂。
徐爵此时身在此间,只是他四仰八叉躺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后一个妙龄少女正在为他捏肩,而左右两位妙龄少女一人捶腿,一人则端着果盘,殷勤的喂食。
徐爵此时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做官不就该如此吗?
徐爵放着东厂的差事不做,忽然出现在南京,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李太后的生辰渐进,冯保自然要为太后准备心意的礼物。
在京城搜刮一番没有发现顺心的礼物后,冯保就打发徐爵到南京,看看江南有什么宝贝可以作为礼物进献给李太后贺寿。
当然,这个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他这趟来南京,未尝没有结交南京官场中人,为身后的冯公公拉拢人手的意思。
顺便,如果可以的话,弄点银子,也是他的差事。
这次他拿着冯保从宫里提的两万两银子,为太后筹备贺礼。
这些银子会花出去吗?
“大人,外面来人,自称是南京工部主事胡自皋想要求见。”
就在徐爵享受着美人殷勤服务的时候,门外一个番子进来禀报道。
“胡自皋?工部主事?”
徐爵听了只是在嘴里念叨一遍,随即就摇摇头。
工部主事,正六品的官儿,在徐爵眼里还是太低了。
徐爵在冯保面前的地位,就如同张居正手下的游七一样,既是敛财,也是相人,发现可用之人,又愿意投靠的,自然就要回报自家主子那里。
至于能不能用,怎么用,那是主子考虑的事儿。
以往他这样做,手下自然明白意思,就会立即退下去赶人,不过这次那番子有些迟疑,似乎还要说什么。
徐爵双眼一瞪,看着手下说道:“怎么,收人家银子,有点烫手了?”
“嘿嘿,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大人.”
那番子也是徐爵心腹,否则也不会带到南京城来见识江南的花花世界,当即就交代了。
“知道这个人吗?”
听到胡自皋居然给了手下五两银子,徐爵当即也认真起来。
能随手给这么多钱,可不是普通人啊。
一般在京城,给门子打赏一个一、二两就很多了。
一出手就是五两,可见出手阔绰。
官小无所谓,只要舍得砸钱,这官职还不是就提拔上来了。
“大人,这个胡自皋以前卫里就有记录的,这次来南京,这边的官儿的底子我等都回卫里查过了。”
那番子陪笑道。
“说说。”
徐爵听到既然知道这号人,也来了点兴趣,主要还是对他的身家有兴趣。
“是。”
于是那番子就把知道的告诉了徐爵,这胡自皋乃是嘉靖三十二年进士,因为走运,刚入仕途,就被任命为户部府仓大使。
乍一听,“大使”的名头感觉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可再一看,管仓库的,这也能叫官儿?
它还真是个官,不但是官,还是个一生气总督、巡抚都得陪小心的官。
这要从它的属性说起,你得先知道它是干啥的。
仓大使这个官,虽然官阶只有九品,但却是一个天大的肥差,国家一的切用度,都由他这个承运库大使验收入库,因此各地为了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