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跟着去了。”
李成梁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也不会继续待在孤山堡了,当即下令道:“随我去长甸。”
说到这里,李成梁看向御史刘台道:“刘御史就请在孤山堡休息两日,待我把长甸将士遗骸收拢,再向朝廷请罪。”
“李大帅言重了,此事全是贼酋狠毒狡猾,和将军无关。”
刘台摇头说道。
适才他也打听了此次兵败的消息,知道一开始裴承祖还比较谨慎,只是坚守营盘,做筑城的准备。
只是后来被女真人派来的细作诓骗,以为王杲只带着少量人马前来观察营盘,这才带着二百多人冲出打算擒贼擒王,没想到中了女真人的陷阱,全军覆没。
又因为小山头距离明军大营很近,裴承祖以为就算不能成功,全身而退也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没有交代其他安排。
他死了事小,可就苦了明军和那些民夫工匠。
尽管此事的责任,看似李成梁责任并不大,可刘台还是知道,当初他给张学颜张巡抚的文书里就说了,选择裴承祖就是因为其人谨慎小心,所以才令他独领一军进驻长甸。
显然,李成梁看错人了,或者此人谨慎之余还有野心,只是没有暴露出来。
但不管如何,死了好几千人,这已经是个大败仗,做为辽东巡按御史,刘台还是要上报的。
至于朝廷最后怎么议处,那就和他无关了。
不过看到李成梁,刘台心里多少还是明白,只要朝廷没有合适的人选替代李成梁,他总兵之位就稳如泰山。
当明军收拾妥当,从孤山堡北门开出后,李成梁带着身后将领下了城墙,路上招过一个亲卫,小声吩咐道:‘派人联系哈赤,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没有事先告知,实在该死。
对他说,要是首鼠两端,我不介意拿他的部族开刀。’
“是。”
那亲卫急忙退走,传递李成梁的命令去了。
是的,这些年李成梁能够在辽东站稳脚跟,不仅是他身边三千家丁的功劳,他在蒙古土蛮部和女真部族中都安插了眼线,能够让他掌握两方的消息。
正是因为有了情报支援,让他在屡次对外作战中都取得先机,是以多年征战未尝一败。
但是显然,这次他的情报网并没有事先得到王杲要提前动手的消息,或者是对面动作太快,来不及通知他。
他口中的哈赤,其实就是王杲部中一个小首领,手下部族有数百多人,是依附于王杲的一股势力。
当然,除他以外,李成梁还和许多蒙古、女真族中贵族和头领有交往,毕竟他们需要和大明互市,获得他们需要的物资。
作为交换,他们也要给李成梁提供各种消息。
李成梁不仅要通过互市赚钱养兵,还要他们提供情报,两手都要抓。
做为土生土长的辽东人,通过当年京城一行,结合辽东实际情况,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事办法,那就是拉一派打一派。
不管是辽东军中,还是对手蒙古人或者女真人,内部都是有利益纠葛的,早就分裂成无数派系。
利用这种关系,获取自己最大的利益,这就是他在京城看到那些文官老爷们私下里做的。
明朝严禁党争,但实际上满朝皆党。
只是,在他带着人出了孤山堡后,刘台很快也骑马带着护卫跟了上来,说要去长甸看看。
刘台来辽东,自然不是他自己乐意来的,是被老师张居正专门派过来的。
目的,自然就是观察辽东军将。
魏广德在九边中已经掌握了大同和蓟镇,做为首辅的张居正自然不甘落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大同和辽东。
至少现阶段,李成梁给他的感觉不错,因为他能打胜仗,正是他需要的人。
所以,对于刘台来说,他还是希望能搞好和李成梁的关系,虽然打心底看不起这个粗鄙的军汉。
当一行人抵达长甸时,只看到一处小山坡下密密麻麻的小土堆。
一边安排人扎营,他们很快就在小土坡上找到李如松。
“父亲。”
看到李成梁来到,李如松急忙上前行礼。
看到他身后还跟着御史刘台,急忙有躬身行礼道:“刘大人辛苦,刘大人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你们能来,怎么?我就不能来吗?”
刘台很亲和的笑道。
“此地已是边墙外,还是有些危险的。”
李如松急忙解释道。
刘台不以为意,只是摆摆手,就站到山头眺望北方。
“可曾发现王杲踪迹?”
李成梁带人来到这里,就是奔着找王杲来的。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他们破营后,追杀了我军残部一天,就已经北逃,估计是回古勒城或者红力寨去了。”
李如松狠狠说道,随后又指着山坡下的土堆,“那些,都是我让手下收敛的将士遗体。”
“此次损失五千余人,太惨了。”
刘台这时候收回视线,只是插了句话道。
“都是末将无能。”
李成梁急忙认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