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队伍把三口棺材全部放进灵堂,按遗照的位置,将棺材对应摆放整齐…
师父皱围眉着棺材走了几圈,然后转身对谭家人说道:
“明天晚上才是正点,今天不会有什么事儿,所以今晚你们不必安排人留守这里,都先回屋吧…”
谭婆婆应了一声,随后在谭晨和谭曦的搀扶下走出灵堂,向院子里的老宅走去。
此时灵堂里只剩下我和师父两人,我迫不及待的就要问师父,但看了看三口棺材,还是忍住了…
“小羽…”
师父突然叫了我一声,
“你可知为什么每个棺材上为师都要打三头法结?”
我摇了摇头,道:
“按道理来说,两头法结就能困住一只上百年道行的僵尸,莫非是因为棺材里的东西太凶,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才打成三头法结?”
“你只说对了一半儿,这里面的东西自然是凶的很,但正所谓两头困尸,一头锁魂,两头法结的确是为了困住里面的尸体,而另外一头则是为了锁住棺中的魂魄。”
“魂魄?!这里面还有魂魄?难道里面是三具鬼尸?”我吃惊道。
师父摇了摇头,
“魂魄虽在棺材里,但并不在尸体中,所以算不得鬼尸,好了暂时不说这些了,去把三头法结中朝着地面的那一头解开。”
我愣了一下,也没有多问,分别来到三口棺材前,将朝着地面的法结解开,绳头顺着棺材垂在两侧,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法结是用来锁魂的。
难道师父想把里面的魂魄放出来?
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师父开口道:
“不必担心,魂魄暂时出不来,他们要想出来必须得等到今天夜里或是明日。”
“今天夜里?那您刚才和谭家人说…”
不等我把话说完,师父挥手道:
“有些事情不能和他们明说,否则会坏事儿。”
“师父,谭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都神神秘秘的?还有这三具棺材里到底是谁?”
师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默不作声的从自己的破包里拿出墨斗,拉出墨线,我见状急忙很识眼色的取出朱砂,将墨线薄薄的沾上一层朱砂,
随后和师父一起配合着把墨线上的朱砂粉弹在棺材上,按照标准的方式应该是横七竖八交错呈网状,这样一来便可将棺材里的东西死死地封住。
可奇怪的是师父特意嘱咐要在棺盖出留下一道缺口,
“师父,您这是…”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留道门,这样一来里面的东西才能出来。”
我愣住了,既然要弹上朱砂,那就是为了阻止里面的东西出来,可为什么又要留道门呢?
“好了,我们也回老宅吧。”
从灵堂里出来,已经是日薄西山,师父塞给我一个小瓷瓶,
“拿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我接过瓷瓶打开瓶盖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然后闻了闻,发现里面是锅底灰,于是急忙收好,这东西虽然比不了朱砂红硝,但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
收好瓷瓶,我这才开始观察眼前的宅院,我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处的是谭家老宅的天井,抬头看去,四周是围绕天井建的两层小楼,都是木质结构,楼间的小屋老旧,很多木头已经腐朽到掉皮,颜色发黑,看上去很是压抑。
此时天井外的天色也已经完全暗淡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幕,总会让我浮想到一幅画面,在幽暗的二楼回廊上,一个身着旗袍脚踩高跟鞋的女子,冲我轻甩手中的方巾…
阴森而诡异…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上一个红色格子的窗棂“砰”的一下被推开,一个女人探出脖子冲着我和师父挥手喊道:
“霍…霍师傅!您快上来看看我妈,她…她这是怎么了?”说话的正是谭曦!
我和师父相视一眼,急忙顺着破旧的楼梯“噔噔瞪”的来到二楼,还没进屋子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铜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我和师父走进屋子,真不愧是老宅,屋里连灯都没有,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谭晨和谭曦站在床边,表情很是凝重。
我们上前一看,发现谭婆婆身体紧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她两只眼睛凸出直勾勾的盯着屋顶,干瘦的脸皮一颤一颤的,表情很是惊恐,煤油灯昏暗的光照在她半张褶皱的脸上,如同死人一样!
而她的一只胳膊横着掸在床沿外,手中拿着一个漆黑的铜铃,一下下的轻摇着…
“叮铃铃…叮铃铃…”
听得直叫人头皮发麻。
我下意识的看向屋顶,可上面除了一些发黑的房梁外,什么也没有,此时我真有一种打开天眼的冲动好好观察观察四周,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她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