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着石头,从人群身后蹿了过去,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跑上前举起石头猛地砸向了坛子!
“咔嚓”一声巨响,坛子瞬间破裂,一股股黄色液体流了出来,阿果脚下一空跌落在地上,定睛看去,我顿时就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阿果的腿上皮开肉绽,一条粗大的花蛇紧紧的缠绕在她的腰上,硕大的蛇头深深的咬入她的腿,撕开了皮肉!
“我**”
一股怒火猛地蹿了上来,我大骂一声,一个箭步冲过去,从背包里摸出雄黄洒在蛇头上,花蛇猛地一颤,骤然松开口,摇摆着身躯转而向我扑了过来,我忙侧身躲过,同时伸手抓住蛇尾用力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声,花蛇被拍软在地上,可我还是不解气,从地上捡起之前的那块石头猛地砸向舌头,又是一生闷响,蛇头被拍的稀巴烂,只有蛇尾还在那里不断地抽搐着。
我顾不上众人诧异的目光,走到阿果身边轻轻的把她背在身上,往她家里走去…
一个汉子突然拦在我身前挡住了去路,恶狠狠的说道:
“外乡人!我劝你最好是站着别动!”
我拿出七寸铜钉握在手里,冷声道:
“谁挡我!我就杀谁!!!”
“你敢?!”
“不信就试试…”
我绕过他继续向前走,身后响起了族长说话的声音,但他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好像是在和身边的人交代什么,在那之后便没有人阻拦我了。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伏在我背上的阿果虚弱的问道。
“别说话,我送你回去…”
回到家里,我把她放在床上,因为没有绷带一类的包扎用的东西,所以我只能从瓶瓶罐罐中找了一些草药替她敷上,先把血止住再说。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是因为我的离开吗?”我轻声问道。
阿果低头不语,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这个时候你没必要再瞒着我,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到你,而且看样子这件事儿多少也和我有点儿关系,我去而复返,族长他们必定不会再让我轻易离开。”
阿果抬起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指着桌子上的相框,
“林羽哥,麻烦你帮我把照片拿过来。”
我心中一动,急忙起身把照片拿过来,照片上是一位身着艳丽民族服饰的女子,她面容姣好,笑容很亲切,长长的头发落在身后,有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这是你妈妈?”
我试探着问道,其实这并不难猜,更何况阿果和照片上的女人长得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阿果点点头,
“嗯…这就是我的妈妈,可惜她已经不在了,是被村民打死的…”
“啥?!”
我“腾”的一下从椅子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阿果用手抚摸着照片上,
“一直以来曲寨的人不愿意与外界接触,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观念都很古板,寨子的东北角有一座坟,我从小就听外祖母说那里面葬着一位仙人,那仙人很有神通,能保曲寨人丁兴旺,大山里的人们最在乎的也就是人丁…”
“可从十多年前开始,不知道为什么,那仙人就不灵光了,曲寨的妇人像是被诅咒一样,每逢生产时就会暴毙,即便侥幸活下来,生出的孩子也都是女孩儿,渐渐的曲寨的村民越来越少,到如今也仅剩下十几户人家…”
我听得出奇,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儿,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
“可我看到村子里还是有很多年轻的汉子啊?”
“那都是族长从外寨请来的…”
“请来?!难不成…”我没敢往下想。
“没错,请来与寨子里的女子通婚,为的只是延续曲寨的香火…”
我恍然的点点头,又问道:
“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
阿果长叹一声,
“寨子里出现第一个暴毙的产妇,那年正好是我妈妈嫁进来的那一年,也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听外祖母说,那一年寨子里只有我妈妈顺利生产,其余的产妇全都死了,所以村民认为我妈妈这个外姓人是罪魁祸首,是她带来的灾祸。”
说到这里,阿果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当时族长不知道听谁说的,说只要把我妈妈在仙人墓前献祭,那么就能破了诅咒,我当年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他们装进坛子里,出来的时候双腿已经被花蛇啃食的只剩白骨,最后被活活打死在仙人墓前…”
说到最后,阿果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用双手捂着脸想哭却又不敢放声哭,只能压低了声音不断地更咽,我知道她是惧怕门外的那些村民,难以想象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