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
我口中喃喃道。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叶清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忧伤。
我叹了口气，
“再可怜也不是她枉杀无辜的借口，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既然已经杀了刘世甫，这一世的羁绊就算是了结了，就不该再去夺其他人的性命，比如说陈强的妻子和孩子，只可惜她被执念蒙蔽了双眼，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不错…”
云飞接着话头继续说道：
“如果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用无辜人的性命泄私愤，那岂不是乱套了，哪还有善恶之分？”
叶清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她临走前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什么那姑娘喜欢我？什么人鬼殊途？我怎么听得糊里糊涂的？”
云飞嘴角一弯，意味深长的说道：
“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现场，我们来到了胭脂铺，木格上那些军阀的照片已经消失，我有些好奇的拉开其中一个木格，结果发现里面是一些暗红色的粉末，粉末已经结成团，看上去有些恶心。
我撵起一小撮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什么东西？”云飞见我面色不对，凑过来问道。
“是骨灰，而且是掺了黑狗血的骨灰…”
云飞一听，脸色骤然一变，摇头道：
“这老板娘也是够狠的，看来她的自裁真的算是给了自己一个痛快，否则要是下去了，那可真的要受刑百年了！”
叶清疑惑的看着我，我解释道：
“这些军阀都是死于老板娘之手，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这些畜生死于大火之中，而后用黑狗血掺入他们的骨灰，因为这些军阀自带煞气，死之后魂魄短时间内不愿离开肉身…”
“而肉身已经化成骨灰，所以魂魄全都蜷缩在了骨灰里，这种情况下掺入黑狗血，你好好想想结果会是什么？”
叶清表情一怔，喃喃道：
“按当时来看，他们都属于刚死的生魂，几乎没什么修为，如果被黑狗血腐蚀的话，就相当于魂魄被焚，结果自然是…魂飞魄散…”
我深吸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心情顿时有些复杂起来，就像云飞所说，老板娘的自裁的确是一种自我解脱的方式…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云飞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小羽，有一点被我们忽略了！”
我狐疑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军阀的横死的确是老板娘所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时她自己虽然是厉鬼，但毕竟是邪物，怎么可能搞到黑狗血这种驱邪的东西，更不可能亲自去把它混入到骨灰里。”
我一听，脑袋当即就“嗡”的一声响，没错，邪物天生惧怕黑狗血，即便是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去触碰，这是刻在魂魄深处的相克之理，是天地大道，如此说来就只有一种解释！
“这老板娘有帮手，而且她的帮手很有可能是一位法师！”
云飞赞同的点点头，叹声道：
“说到底，老板娘也只是一个弱女子，我不相信凭她自己能想到这么周密的计划，只是百年已过，那位帮凶怕也早已死去，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结下了一个心结，人死如灯灭，这是我当阴阳鬼道之前的认知，但现在想来，人死并不等同于结束，那个帮凶说不定还在，或许他就在附近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从胭脂铺街出来后，夜空的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见我一直闷闷不乐，云飞扶了扶眼镜问道：
“怎么？还在为胭脂铺的事儿发愁？”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万晨那里应该有不少的古物，我想要一根发簪。”
云飞一愣，
“你要发簪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拜托顾寒调查人骨主人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云飞恍然的点点头，说道：
“万晨那里的确是有不少的古发簪，这种事不用我出面，只要你一句话，他一定能帮你忙，只是…”
“只是什么？”
“他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儿，正满世界找你呢，你这一露面，无疑又是再给自己找麻烦。”
我听的脑袋直发疼，问道：
“找我？不会又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云飞意味深长的一笑，
“你亲自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们两人在街边吃了些早点，是我好久都没吃到的老豆腐油条，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