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娃娃只是晃了几下，便不动了，像是不倒翁一样，但是里面的小鬼并没有出来。
换做平常，我可能会好言相劝，但眼下情况紧急，我可没那个功夫和他浪费时间，于是我对叶清使了一个眼色，叶清当即会意，对着陶瓷娃娃轻轻一吹…
一股黑气便从她口中吹出直接钻进了陶瓷娃娃里…
“啊！”
一声小孩儿的尖叫顿时响起，紧接着一个面色惨白没有头发的脑袋便从陶瓷娃娃里探了出来。
“快出来！”
不等我说话，叶清便娇喝了一声。
小鬼当即一哆嗦，“噌”的一下就钻了出来。
只见这小鬼已经不是我最初见到他时那个全身赤条的样子，他身上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灰色长袍，加上光溜溜的小脑袋看上去像是寺庙里的小和尚，但裸露出来的手脚还是白的吓人。
他转了转通红的眼睛，小嘴微微一咧，对着我颤声道：
“爸爸…”
叶清一愣，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狐疑之色。
我急忙摆手道：
“我从未用血供养你，所以不要叫我爸爸…”
“可是…”
“不要可是！”
我直接厉声打断道，小鬼吓得全身一哆嗦，连忙退到了墙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这样子，倒是有几分可怜之相。
我对他勾了勾手指，冷声道：
“过来。”
可那小鬼却是头也不抬的缩到墙角，全身颤抖一步都不敢动，他这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小的胆子，怎么给他的买主趋吉避凶？
我长出一口气，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
“你过来，我不会打你。”
听到这句话，小鬼才慢慢的走了过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走路的动作有些奇怪，深一脚浅一脚，像是腿脚不太灵便。
来到我面前后，他仍然低着头，我重新打量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的鬼身之上像是涂着一层什么东西，之所以那么白，不是因为皮肤白，而是这层涂在身上的东西发白。
“你是怎么成为他们豢养的小鬼的？”
我轻声问道。
小鬼微微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又把头低下说道：
“我活着的时候是被拐卖来的，爷爷奶奶买了我，每天喂我和白粥，我不喜欢喝，爷爷奶奶就打我，我的腿就是被他们打断的…”
“白粥？什么白粥？”
叶清问道。
“就是白色的粉末，我也不知道，反正爷爷奶奶说那是白粥。”
小鬼慢慢的说道。
我沉吟了片刻，恍然道：
“是生石灰…”
“生…生石灰？！”
叶清一脸的惊讶。
“不错，看来那两个老不死的生前就是专门养小鬼的，他们用生石灰喂养活着的孩子，等到孩子彻底吃死的那一天，鬼魂的鬼身就会变得惨白…”
“那是长期食用生石灰的结果，这样一来，成为鬼魂的第一天就能抵抗普通的法药，比如朱砂、红硝粉和生石灰，民间普通的法师拿这样的小鬼没办法，这样一来，那两个老不死的肯定就能把小鬼卖个好价钱。”
“活人吃了生石灰不会死吗？”
叶清问道。
我摇了摇头，
“正常情况下，生石灰会和胃酸有反应，但我猜测他们的生石灰一定是稀释过的，或者是每天喂食的量并不大，但即便这样，也会不断地腐蚀活人的肠胃。”
说到这儿，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鬼，发现他的手正好捂在自己的肚子上，于是我问道：
“肚子疼吗？”
小鬼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活着的时候很疼，现在…不疼了…”
“真是太残忍了！！！”
叶清咬着嘴唇说道。
我稍稍缓了口气，继续问道：
“你死之后，他们是怎么喂养你的？”
“最开始先是用动物的血，然后就是用人血，我本来是不想喝的，但要是不喝的话，爷爷奶奶就会用柳树枝抽打我，我忍不了疼，所以只能喝，到后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喝人血…”
“还叫爷爷奶奶？他们是害死你的恶魔！”
叶清俯身下来，看着小鬼那双通红的如葡萄般大小的眼睛说道。
小鬼却是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显然她十分害怕那个所谓的“爷爷奶奶”。
过了一伙儿，小鬼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爸爸…不…大…大法师，我求你不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回去，我可为你做很多事，我可以帮你赚钱，可以帮你打坏人，可以帮你迷惑喜欢的姐姐…”
我摇了摇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