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一愣,诧异道:
“被你害死的?!”
朱贵点了点头,正要张嘴说下去,我急忙伸手拦住了他…
“等等,先别说话!”
我没有理会朱贵诧异的神色,而是再次来到屋门前,打开一条门缝,朝外看去,只见那一男一女果然还跪在院子里,只是位置比之前更加靠近了屋子一些。
朱贵也伸着脑袋看了一眼,见一男一女又靠近了一些后,他当即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说道:
“完了…拦不住了,他们果然要在我老伴儿头七这天要了我的命,只要他们一进这屋子,我就死定了!”
我紧紧的盯着院子里的一男一女,喃喃道:
“鬼拜头!”
所谓鬼拜头,就是鬼跪拜活人,这个头指的是人头,也就是要了被跪拜人的人头,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跪拜了谁,谁就得死!
通常情况下,鬼拜头只会发生在生前没有子女的鬼魂身上,这样的人死之后,无人为他们披麻戴孝,那么他们最恨什么人,就会让这个人为他们披麻戴孝,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有一点,鬼拜头必须不能被人盯着看,得要躲着他,背着他,如果被人看到,那就无法再拜。
看眼下的情况,朱贵的儿子还有老伴儿应该都是被这鬼拜头拜死的,按道理来说已经死了两个人,那两只鬼的执念也应该消散了,但他们还是不依不饶,非得让朱贵全家陪葬,这就十分的奇怪。
但此时容不得我去多想,眼下要做的就是在子时到来之前,先把门外的那两个东西处理掉,然后再去确认真正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屋门完全打开,一时间院子里的一切情况都尽收眼底。
朱贵一见我把屋门都打开了,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接着便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关门。
我用脚抵住门,说道:
“只要我们看着他们,那两个东西就不会再靠近!”
“你…你怎么知道?”
朱贵惊愕的看着我,满脸的不相信。
我顾不上和他解释那么多,目光更是一刻不离跪在院子里的那两个东西,于是我头也不回的问道:
“这两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你都知道吧?”
朱贵迟疑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说道:
“知…知道,我给他们看过病,而且他们死之后曾托梦与我,让我为他们披麻戴孝,所以不管是名字还是生辰八字我都很清楚。”
我一听,看来供桌上的两张遗照果然是这两个人!
“那就好!现在你去找一个火盆,再找来一些纸钱,快去!”
朱贵应了一声,然后就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子里,几分钟之后,他抱着火盆和几沓纸钱回到了屋门口。
在我的指挥下,朱贵把火盆正正的摆放在屋门门槛的外侧,然后便跪坐在火盆前,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看他,而是死死的盯着院子里的那两个东西。
我知道一旦我的视线离开他们,他们便会往前挪动一些,子时马上就要到了,阴阳交替,正是阴气旺盛之时,他们靠近屋子的速度也会加快,稍不留神就会出差错!
我一边盯着他们一边对朱贵说道:
“一会儿你要给这两个东西烧纸,要一边烧一边哭…就像你之前哭丧一样!”
说到这里,我对朱贵勾了勾手指,他立刻会意,把耳朵凑到了我面前,我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了几句,朱贵听之后,面色大变!惊声道:
“这…这能行吗?这么做的话,我们会不会死得更惨?!”
“放心吧,听我的没错!”
朱贵低头想了想,最后一拍大腿说道:
“反正怎么都是个死!那就试试!!”
说完,他把身子转向门外,正对着那两个东西跪下,此时那一男一女依旧跪在院子里,离我们不过几米远,不过与之前相比,脑袋垂得的似乎没有那么低了,而是抬起来了一些。
我眉头一皱,从背包里摸出两张灵符,用朱砂笔在上面分别写下两人的名字,然后把灵符丢进火盆里。
“好了,可以开始了…”
朱贵闻言,立刻点燃手中的纸钱扔进了火盆里,同时口中“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呜…呜…”
声音嘶哑而悲怆,仿佛真的是在为他的亲人而哭泣,鼻涕一把泪一把,根本就不像是装的,也许此时在他的心里,想的应该是他死去的儿子和老伴儿吧…
我站在旁边听得是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门口火盆里的灵符被烧着的纸钱引燃,火光寥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将院子里和屋子里都照亮了一些…
我死死的盯着跪在院子里的那两个东西,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他们的身体似乎稍微软了一些,腰背稍微佝偻了一些,没有之前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