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的看着他,口中不自觉的叫了一声, “云飞…” “想不到,你竟然会不远万里来到这阴山…” 云飞仍然是紧闭着双眼,脑袋微微低垂,可那说话的声音却是一字一句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脑子里… 我怔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老三,发现的的脸上还保持着那绝然赴死的神情,似乎根本就没有被云飞的声音所影响,这一刻我才恍然,云飞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 这仿佛是一种意识上的沟通,也不知道如今被青铜壶禁锢的他是如何办到的? 想到这里,我对老三说了一句。 “你先下去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云飞,放心,我不会再冲动。” 老三迟疑了片刻,似是对我不信任,到最后他还是把手中的油灯递给了我,然后便摇着头缓缓地走进了黑暗中,一点走还一边嘟囔着, “不该听的不听…” 见他离开后,我回头看着云飞,轻声问道: “你怎么样了?” “无碍…” 云飞虚弱的声音在我的意识里缓缓的响起,我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在我的印象里,云飞一直都是那个充满自信,行事稳重且一切了然于胸的通天彻地之人,可眼下竟也变成了这幅样子。 “呵呵…” 他笑了一声, “不用那么惆怅,我好得很,上师带着一众鬼兵和厉鬼大妖突袭我阴山,我承认之前没有料到他们会这么快的的对我阴山下手…” “阴山原本已是元气大伤,自然是无法抵挡上师,我手下的尸族和十几只飞僵亲信几乎全部战死,我一人力战而不敌,无奈之下只能暂避尸洞,借助尸洞的天然禁制提前闭关…” 云飞的这些话和那个尸徒讲的大体上差不多,可见尸徒也并不是完全在撒谎。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 “也就是说,堂堂的阴山尸煞眼下也是成了光杆司令?” “呵呵…” 云飞淡淡的笑了一声,我仿佛看见了他手扶眼镜的动作, “自从你灭杀了鬼煞,撬走了人煞,我就已经是光杆司令了…” 一句话倒把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正了正色问道: “你这闭的是什么关?为什么这么邪性?青铜壶上密密麻麻的血线又是什么?” 老三之前说过,这是阴山的绝密,我本以为云飞不会告诉我,岂料我的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的吐出了几个字, “青铜壶上的血线是上古尸王之血。” “上古…尸王?!” 我惊了一声, “你不是已经是尸王了吗?”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尸王,到了现在,有些话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是上古尸王的后裔,体内的确是流着尸王的血,只不过并不纯正…” 我一怔, “不纯正…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记不得那是多少年前了,可能是几百年,或是上千年,我本是林间的一个小小的牧童,在一次放牧途中被一只有着数百年道行的僵尸咬伤,许是上天注定,在那只僵尸快要咬死我的时候,几位人间法师突然赶到,我这才侥幸没被咬死。” “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只以为那几个法师斩杀了僵尸后就会救我,结果在他们合力绞杀了那只僵尸后竟然当着我的面商量怎么把我处死。” 听到这里,我忍住不插嘴道: “那是因为你被僵尸咬伤,虽然没死,但是不久之后就会尸变也变成僵尸,所以他们才想要杀你,不过他们做的也的确是太极端了!” “呵呵…” 云飞笑了笑, “的确是如你所说。”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逃掉的?” 我突然有些好奇了,不成想,云飞的下一句话,却是让我直接愣住了。 “我并没有逃,而是…杀了那些法师。” “什么?!” “我被那只僵尸咬伤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尸变了,而且神志尚存,我只是稍微动了动脑子,便轻而易举的杀掉了那几个法师…” “后来我才知道,咬伤我的那只僵尸体内就又少部分上古尸王的血,而我体内的尸王之血就是他留下的。” 云飞的话让我彻底傻了,通常情况下,活人尸变一定是不会有神志的,他们会嗜血如命,残杀一切看到的生物,越杀越兴奋,越兴奋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