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专心筹备演讲比赛的样子,程阮心中有了一丝丝的安慰,也有点羡慕小孩子的世界。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还在妈妈怀里的小时候啊,就算天塌了也不用怕。
想起自己的母亲,程阮有些心酸。
她妈妈生完妹妹程曼后,因为大出血元气大伤,后来一直没有恢复好。
在程阮的记忆里,妈妈的身体总是孱弱的,畏寒的,妈妈的面孔总是苍白的,病态的。
但妈妈的微笑永远是那么温柔,妈妈讲话的声音永远是那么轻柔,妈妈在耳边哼唱过的歌曲,她到现在都记得旋律。
那时候,日子过得也苦,父亲也会心情不好,会沮丧懊恼,但母亲总是温柔地安慰他,劝说他。
所以在程阮的心目中,真正的苦日子,是母亲病逝之后。
她知道,父亲每一次对她和妹妹的训斥和殴打,以及只要一看见她和妹妹哭,就会更加暴躁,其实也是对他自己软弱无能的愤怒,是他对失去妻子的无助。
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现实,死去的人活不过来,活着的人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活向着无底的深渊里沉没。
这种痛苦,程阮体会过,现在她仍在泥泞里,但她在努力爬出去。
这是她和父亲的区别。
如今,她也当了妈妈。
她希望自己能像妈妈一样坚强而温柔,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并且尽力为孩子拼一个更好的未来。
当天中午,一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个坏消息,降临在程阮的家中。
s酒店人事部门打来电话,通知程阮去复试。
这是个好消息,但这也意味着,她原本答应了儿子,要去观看他的演讲比赛,现在实现不了了。
复试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儿子的演讲比赛是三点开始,排在中间出场。
整个演讲大会大约持续一个半小时,四点半结束。
然而她家去s酒店就要将近一个小时车程,就算她很快结束面试,也没办法看到儿子的演讲,甚至演讲比赛结束了,她都不一定能准时赶到,还得让明朗等一会儿。
好在孩子够懂事,一听她要去面试,特别理解和支持,一点不闹情绪。
为什么?因为妈妈还在准备这边的工作,就说明不会出国了!
妈妈不出国,就有可能接受霍叔叔!
在明朗的认知里,并没有想到霍叔叔也可以追着妈妈出国,出国对他那位霍叔叔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知道的话,明朗也就不至于那么紧张了。
所以霍子潇在听到程阮要移民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人特别的害怕。
阮阮要是敢躲他躲到国外去,对他反而是件好事。
国外不比国内,人生地不熟,连语言都不通,只要程阮敢出国,他就能让自己成为程阮唯一的出路。
至于明朗说的那个小姨,倒是让霍子潇多了几分担忧。
他知道程阮有个妹妹,很多年不联系了。
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呢?
……
下午,程阮早早把明朗送到了学校,并叮嘱他演讲结束后就去学校对面的书店等她。
不管最后成绩如何,只要明朗勇敢地站上台,完成了自己的演讲,程阮都会带他去吃麦当劳。
临走,明朗也向她打气:“妈妈,祝你面试成功!你不要紧张,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是我最棒的妈妈!”
儿子长大了,知道鼓励妈妈了。
程阮真是欣慰,她坐在公交车上还在想着明朗的这两句话,眼眶阵阵发酸,很有一种熬出头的感觉。
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转身一走,儿子就把她这边情况一五一十地“卖”给了霍子潇。
霍子潇一听儿子筹备了好久的演讲竟然没有家人去看,当即推掉了当天其他事务安排,开上车库里拉风的红色法拉利,一脚油门轰出去,直奔儿子学校而去。
不过,他事先没告诉明朗,他打算给儿子一个惊喜。
三十分钟后,霍子潇已经戴着墨镜,穿着帅气的休闲西装坐进儿子学校礼堂的最后一排。
他一进入礼堂,就吸引了附近女老师和女家长的注意。
当然那些小孩子也都纷纷看向他这边,好奇,新鲜。
因为现实中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戴着墨镜挡住了眼睛,但也能看出五官是个极其英俊的,更不要说这气质,这穿着打扮。
谁家的爸爸呀?
也太帅气了吧!
有这样的爸爸,上辈子怕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女老师和家长们则纷纷腹诽,想不到,这座师资设备都不优秀的小学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位家长,简直卧虎藏龙!
霍子潇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他的心情也挺激动的。
特别想摘了墨镜,对那些人说一句:“我是明朗的爸爸。”
心痒难耐,也得忍着。
时机不成熟就暴露身份,是有可能被剥夺身份的。
霍子潇现在挺怕程阮的。
这女人比他想象中更倔强,他得拿出过日子的心,慢慢磨这个女人。
明朗并没有看到台下的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