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盯着他看了片刻，说道：“萧重炀城府很深，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顾寒夜无奈笑了下：“父亲以为我好欺负？”
“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父亲郑重说道，“但萧重炀这个人，我比你了解他。”
顾寒夜抿了下唇，没有继续与父亲争辩，因为争论没有实质内容，也就没有进行下去的意义。
他用自己的沉默，表明着自己的立场。
那就是，除非父亲能说出拒绝与萧重炀合作的具体理由，否则他会按照原计划进行。
父子俩这么僵持了片刻，父亲好像忽然失去了力气似的，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罢了，随你吧，集团是你在管理，你有权利决定与谁合作，不与谁合作。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顾寒夜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会谨慎的。”
父亲闭了闭眼睛，又一次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顾寒夜这才起身离开了书房。
经过刚才和父亲的一番谈话，他心中有很多困惑。
他当然知道萧重炀不是善类，但父亲也不是个怕事的人，这还是父亲第一次表现出了退缩。
而且，他能感觉到，这次是父亲感情用事，而不是他。
萧重炀到底做过什么？
此时还没到晚饭的时候，顾寒夜来到一楼，因为记得玖瑶刚才在院子里和祁叔下棋。
不过到了一楼后，却听到玖瑶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
她正和王妈说话，问王妈，家里谁生病了么，怎么买了这么多中药。
王妈说，那是给天琪少爷的，他出车祸后，身体一直没有复原，所以邹医生给开了个方子，帮他调理调理。
听着两人说话的声音，顾寒夜暂时放下心事，来到了厨房门口。
只见玖瑶拿起放在橱柜台面上的一包药，打开看了看药包里的药材，闻了闻，皱了下眉头。
这时王妈问了玖瑶关于煎药的问题，因为以往都是拿到药铺去熬好，这是王妈第一次亲自煎药，没有经验，也不知道一副药熬两次是什么意思。
本想问问邹医生的，既然玖瑶知道怎么煎药，就直接问玖瑶好了。
玖瑶便告诉王妈，熬制之前，清洗一遍药材，然后加三碗水，熬到只剩下一碗水的时候，就可以关火了，一般是20分钟到半个小时就够。
汤药倒出来，药锅里的浮渣留下，然后再熬一次，水只加第一次的一半，这就是一副汤药熬两次的意思。
当玖瑶站在厨房里专心指导王妈的时候，顾寒夜就靠在厨房外的廊柱上听着。
没想到小女人对天琪的药这么上心，不过刚才看她检查完药材后皱了眉头，莫非药材有问题？
这时王妈先发现了他，笑着说：“我的大少爷，您来了怎么也不吱个声，吓死人了。”
说着，王妈还夸张的抚了抚胸口。
顾寒夜笑道：“是你们聊天太投入，我都站在这好半天了。”
他看了一眼玖瑶，玖瑶看向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关切，可能是怕他和父亲谈得不愉快吧。
顾寒夜走进了厨房，抚了下玖瑶的背后，对她笑了下，意思是不用担心。
然后问王妈：“天琪在他自己房间？”
“没有，二少爷吃完午饭就去后院花房了。”王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