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园丁刘冬嗤地笑了:“萧少为了那若木?别逗了,萧少是想利用若木,逼她爹妈把那十万块吐出来。”
年轻园丁困惑地说:“可是萧少这一盆花就五万,他在乎那十万?”
刘冬却摆摆手,说你不懂,越有钱的人,越抠门,而且十万也不少了。再说了,萧少有喜欢的人,他曾亲眼见过,那是个仙女一样的人物,好看的不得了。萧少爷买这庄园就是为了那姑娘,还有萧少上次在园子里发火,砍葡萄架什么的,也是因为那姑娘。
年轻园丁听罢,傻笑着又挠了挠头:“要真是这样,那是最好了……”
刘冬笑着拍拍他肩膀:“行啦,赶紧准备彩礼去吧。我先走了,我今儿可要立功啦!”
……
几分钟后,三辆黑色越野车,驶离了葡萄庄园。
萧骏坐在最前面那辆车上,后面两辆车里,是他的私人保镖。
他本不想带这么多人去,但他的安保队长武岭强调说,穷山僻壤的刁民不可小觑,少爷安全第一,再说并不麻烦,无非是多开两辆车过去。
武岭作为他的私人安全助理,对潜在威胁有着极其敏锐的判断能力,总是能在危险发生之前,帮他化解掉。
因此,萧骏听从了武岭的建议。
现在,前排为他开车的,便是队长武岭。副驾驶坐着的,则是庄园的园丁之一刘冬。
刘冬是负责领路的,因此也乘坐这辆车。
此时,武岭一边驾驶,一边询问若木所在村子的基本情况。
而自从刘冬坐上这辆车之后,就表现得积极而异常兴奋。
他回答完武岭的问题,又义愤填膺,痛骂若木的爹娘没人味,说还好自己今天去吃了酒席,听若木的小妹说了那些事情,要不然,若木就是哭破天也没人救她去,萧少爷的十万块也就彻底收不回来了。
武岭呵呵一笑,说道:“你好好带路,只要没有误事,萧少自然会好好奖赏你。”
“是是是,您就按我说的路线走,天黑前肯定能到。”
说着,他还往后排萧骏这里看了一眼。
萧骏安静地听着,自然听出来这个刘冬在表功。
多亏了他?萧骏冷冷瞥了他一眼。
若他真有半点血性,会对若木的遭遇袖手旁观么?
他不但没有帮助若木,还看了她的热闹,喝了她的喜酒!
萧骏对这刘冬已经是一肚子火气。
但眼下,萧骏没心思跟他计较,他只希望自己赶到的时候,若木还没被那老瘸子欺负……
车子行驶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随着那道路的曲曲折折,他的心情也跟着百转千回。
至于自己为什么对那个小姑娘如此牵挂?
萧骏也想不通。
可能是同情吧,若木和他一样,都是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
而若木比他还要更可怜,命运也更悲惨。
他好歹衣食无忧,好歹还被人尊称一句萧先生,萧少爷。
除了父亲对于他的控制,没人敢欺负他。
但若木不同,谁都可以欺负她。
她折腾来折腾去,也扑腾不出半点小水花。
即使这样,她依然比他坚韧多了,也乐观多了。
在接触过几次之后,他也越发喜欢这姑娘的个性,不止是因为她安静,好学,可能也是因为她真诚吧。
但就因为他,她失去了在庄园里的工作,又彻底陷入了今天这境地。
萧骏是罪魁祸首,哪怕他慷慨解囊痛快地借给她十万,其实也不是在帮助她,而是把若木推到了火坑里。
他应该想到,若木遇到了大麻烦,才来找他借十万。
而她需要的,是一份保护,而不是一笔钱……
萧骏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问刘冬:“你们这边的风俗是几点洞房。”
刘冬说,他们村的习俗是,天一黑,新人就进洞房。
萧骏又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天眼看就要黑了。
他的脸阴沉下来,沉默了片刻后,又问刘冬,那个老男人是个怎样的人。
刘冬说,那是村里出了名的老流氓混蛋,他的钱大部分都是在公路上碰瓷,讹人讹来的,又很好色,欺负了女孩子给人家爹妈点钱就了事了,就是吃准了女孩子看重名声,不敢声张。
萧骏心下了然,点了点头。
武岭从后视镜里看了萧骏一眼,“萧少,要不要我……”
萧骏沉默了片刻,冷声道:“如果若木没事,就留他活路,按我之前交代你的去做,如果若木有事,到时候你听我安排。”
“是。”
副驾驶位上的刘冬,看看武岭,看看后面的萧骏,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终于安静下来,一直到他们抵达村庄,他也没敢再讲半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