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明瞪着他,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心中更是百般愤恨,若是眼神能化作实质,恐怕现在白闲和刘卿柳二人已经被他捅成了筛子。 不等他发作,刘卿柳已经等得失去了耐心。她站起身来,抱着手臂冷冷地说:“快点儿吧,徐少,哪儿有总欠着赌债的意思啊?” 徐意明的手哆嗦了一下。 “他的,”徐意明先是看了一下旁边的侍应生,然后转头定定地看着刘卿柳,“和我的。” 刘卿柳沉默片刻,而后笑了一下,语气平淡地说:“倒算是条汉子。” 徐意明紧紧闭着眼睛,将手伸了出来,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结果意料中的疼痛却迟迟不曾到来。 他疑惑地睁开眼,却见刘卿柳已经把刀收了起来,又打着哈欠坐回了座位,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她垂着的眼眸慢慢地抬起,直白的目光冷不丁地投向徐意明,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改主意了,”她微笑着,慢条斯理地说,“我不要你的手指了。” 对徐意明来说,这分明是件好事,但不知为何,他却感到了一阵更为浓烈的不安。 “这样吧,”刘卿柳用手指敲着桌子,发出沉闷的而有节奏的响声,徐意明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跟着那声响同步了,“我也不要求你什么。你呢,就去亲自跟沈少道个歉,服个软,主动承认承认错误,说自个儿前几天不该做那档子事儿,然后今天也不该对沈少随便发火,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她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徐意明。 “可以吗?” 徐意明松了口气,原来就是这事儿,他心里有些庆幸,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不知道刘卿柳到底是怎么知道他雇人去天和楼闹事的那档子事儿,但闹都闹了,顶多认个错赔点钱了事就成,难道沈遥岑还能当众发难不成? 他这么想着,也就坦坦荡荡地走到了沈遥岑的面前,不管真实想法是如何,但至少明面上道歉的样子该做到的都做到了,而沈大少也微笑着很轻易地原谅了他,道是下次有什么事儿直接来找他,不必找些杂七杂八的人过来。 徐意明被说得尴尬,但脸上仍挂着讨好的笑,心里头却想着下次一定要找群厉害点的人背地里敲沈遥岑和刘卿柳一闷棍,让他俩死哪儿的都不知道。 白闲站在桌子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前不久还趾高气扬的徐意明在沈遥岑面前点头哈腰的,顿时觉得大快人心,但又觉得沈遥岑原谅这厮原谅得太快了,要换成他的话肯定要让徐意明那孙子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几声爷爷才作数。 但是这不符合沈大少的人设。 白闲和沈遥岑扬眉吐气,算是把前几天在天和楼里受的气给还了一半。 正当白闲别别扭扭地想着要不要跟刘卿柳道声谢的时候,就看见这人什么都没说就走下了台。 她并不是走向沈遥岑,而是走向方才在台下议论她的两个人面前。 她微笑一下,对面前有些慌乱的男人伸出手。 “啊,你是,范家老三,是吧?”刘卿柳很礼貌地说,“你好你好,未能早点和你认识,实在是我的一大憾事。” 范三愣了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还当真以为刘卿柳嘴里说的是真话,呆呆地伸出手来想要和她交换一次友好的问候。 结果刘卿柳却忽然收回了手,并对他说了一句:“注意了。” 范三脑子一片空白,下一刻,他就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紧接着,他也像徐意明那样,很狼狈地倒在了地上,并且因为疼痛忍不住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抱着自己的小腹哎哟哎呦地叫唤着,刘卿柳却只是站在原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悠悠地转过头去看站在范三旁边的人,而后微笑着对他说:“你也要试试吗?” 对方惊恐得连连摆手,赔笑着说:“哎哟,您瞧您这说的,我只是和范三这混小子打打嘴炮而已,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所以您就饶了我吧。” 开什么玩笑,他家和范家的产业可还仰仗着刘家,跟刘卿柳闹掰了哪还有他们半点好果子吃? 再加上刘卿柳是神经病这件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也是他们嘴贱,现在倒好,惹又惹不得,打又打不过,那还能怎么办?不就只能当孙子了呗。 “好吧,”刘卿柳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得不住打滚的人,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那就算了。你扶他去医院瞧瞧,应该没什么事儿,躺上几天就好了,我知道少爷们都细皮嫩肉的,特地注意着没踹断肋骨呢。要真有什么事儿,你带他来我公司找我,我基本都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