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常来说,不是更应该希望有大夫能将自己医治好吗?
爹为何会如此抗拒?
杨简心里存了疑问,开始留心观察杨昌顺。
同时手上用力,将他的手从被窝里拿出,“爹,只是让胡大夫给你诊个脉罢了,不碍什么事。
胡大夫的医术很好,如果你真的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一定能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救回来的。”
说着,把他的手按在了脉枕上并示意胡大夫赶紧诊脉。
杨家兄弟俩和周氏看得着急,李氏也紧张的看着,欲言又止。
“不用诊了,我咳咳咳……咳咳咳……”
杨昌顺手挣脱不开,眼看着大夫的手就要搭到他的手腕上,要不是想着自己现在快要“不久于人世”,他差点要“垂死病中惊坐起”了。
情急之下,他假装大声而急促的咳嗽,想以此来阻止大夫给他诊脉。
“爹,爹。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杨昌顺一咳嗽,杨礼和脑子瞬间反应,连忙一把将胡大夫拉开,跻身床前,焦急大喊并轻抚杨昌顺的胸膛替他顺气。
“爹。”
“爹。”
杨礼宗和周氏夫妻俩相互对视一眼,也默契的上前,将杨简给挤到一旁,只有李氏站着没动,眼神复杂的看着杨昌顺几人表演。
陈明月看看婆婆李氏,又看看卖力表演的几人,又见杨简紧抿着嘴,不复之前的伤心悲痛,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演技,还得继续磨练啊。..
年纪还小的杨修逸也感觉到了杨昌顺几人的反应不太正常,挠了挠头,待杨昌顺咳嗽平顺之后,用清脆的童音不解的开口。
“爷爷,你是不想活了吗?为什么不让大夫给你看病?
二叔,爷爷咳嗽的那样厉害,为什么不让大夫给爷爷看,反而要把大夫拉开?你会治病吗?”
杨昌顺几人被杨修逸的话给打了个猝不及防,愣怔了大概两秒,杨礼和最快反应过来。
朝杨修逸眼睛一瞪,低声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爷爷怎么可能会不想活?
还有二叔拉开大夫,这不是因为担心着急嘛。所谓关心则乱,小孩子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
被他这么一叱喝,杨修逸连忙躲到了陈明月身后,拽着她的衣服,从身后露个小脑袋出来。
“别怕!”
陈明月低头抚摸了下杨修逸的发顶,勾起的嘴角几乎要笑出声来。
杨修逸一个小蒙童都看出了不对劲,杨简这个在梦里仿佛经历过一次人生的又岂能看不出来?
就连杨昌顺这么做的目的也大概猜到了。
沉着脸,一把将杨礼宗给拉开,冷凝着声音道:“既然如此,你们几人让开,让大夫给爹好好诊脉看看。”
微冷的语气配着身上穿的那身衣服,那气势把杨昌顺几人给镇住了,几人竟乖乖照做。
杨昌顺在他的眼神审视下,没敢再抗拒,让胡大夫成功给他把了脉。
又让女眷转身,给他检查身上的伤。
杨简就站在床边看着。
随着大夫的仔细检查,杨昌顺越发心虚。
最后干脆直接坐立起来,中气十足的恼火道:“行了行了,别看了。我摔下田沟只是扭伤了脚,破了几处皮,没什么大事。”
瞅了杨简一眼,杨昌顺恼火的直接摊牌,“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对礼和、礼宗他们进衙门当差的事情上点心。
你是他们的兄长,你不帮他们,还有谁能帮他们?”
“杨简,怎么回事?他们想进衙门当差?”
陈明月转过身来,指着杨礼和、杨礼宗二人朝杨简问道。
这一家子配合着搞这一出,她知道他们肯定是有所图,没想到竟是想让杨简把他们弄进衙门。
看来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找过杨简了。
杨简竟没有和她说起过。
看到杨简点头,回应了一个“嗯”。
陈明月气笑了。
朝杨昌顺道:“杨叔,你和我说说,你想让杨简怎么帮他们?杨简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衙役。
你以为他是县太爷吗?想安排谁进去当差就安排谁?
更何况,衙门的衙役都是有定数的,就算是县太爷,也不是想要多少衙役就能有多少衙役。
杨简的位置,还是因为之前有个衙役因公殉职了才空出来的。
他帮不了你们这个忙,你就装死相逼。
呵,还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呢
有哪个父母会如此为难自己孩子的?”
“陈氏,你够了。不帮就不帮,你胡咧咧这么多干什么?”
杨昌顺看了胡大夫一眼,几乎要被陈明月给气炸了。
这个陈氏,到底懂不懂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