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贴着桌面震动的刺耳声波像把利刃,二人相拥亲昵的独立小世界被无情地撕划开一道裂口。 伊洛丝一颤,吻慢半拍,动作滞缓,明显分了神。侠客稍低眉,节奏变化毫无征兆。他捞起她的后脑,不复温吞地搅碎了她的思绪,同样加深了这个吻。 水流顺着指根处突起的关节淌下去,她的舌被他叼着,人是化了,右手还被他的左掌心拘囿强压,哆嗦想躲。 她抬了一点眼帘看他。混沌一片的头脑被烦人的嗡响不断拉扯,伊洛丝边难受边翻涌出一阵急躁。 她的联系人就那么点,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来电。 即使眼神仍迷离,声音更像欲拒还迎,他还是从极近距离的对视里,品出了那么点认真。 “你接……”侠客松开了她的唇,起身,翻去她正前方。 “你接你的。” “……”伊洛丝没什么时间权衡。她转看向书桌,平复了呼吸频率,伸出手,让手机稳稳飞来手心。 拇指顶开了机盖,看清来电人的同时已经顺势按下接听键。 “三区有进展。”清润的男声打破了沉默。 侠客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什么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他的衣扣已经开了。 伊洛丝还没恢复力气,腿被他的膝隔压住,她手肘抵着床板朝后缩,半个上身靠上了冰凉的床头。 举着手机,她望着侠客的一举一动,音调还算平静,“你说。” 那头沉默了两息,单刀直入道,“和忘伤相关的神经科学领域或生化技术方面的专家几乎都和塞勒有过接触。因为他出席过去年年初三区举行的一次峰会。这个方向行不通,所以——” 库洛洛流畅的句子窒了。 因为她一声短促微弱的鼻音。 很小一声,在他脑里嗡响。他半垂眸,脸上没什么表情,除了掌下桌角蔓延开的裂痕,一切如常。 侠客完成了任务不在家能在哪,一上来那弱不唧唧的声音昭示了什么,他干了什么引得她波动,她现在什么情态。 库洛洛只一点不明白。 她干嘛要接? “你在做什么?”他突然发问。 侠客很乐意告诉他,但不该由他来说。 没入的一下惹出伊洛丝一点真火气,他很快收敛了。与其说收敛。他就这样安静地俯下去,搂过她的腰背,弓着身子把人抱进怀里,脸埋去她耳朵旁,然后一动不动。 “……午睡。”伊洛丝咬了咬唇,从种种复杂的情绪知觉思维里找出了此时最该做的。 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沿着他后颈向上,抵着发根穿过他的发丝,不知是安抚还是威胁。 “已经醒了,你讲你的。”她的声音清醒了很多,沉心静气的。 库洛洛再次开了口,“我讲到哪?” 侠客稍微抬起腰,脸在她耳朵旁边蹭了蹭,头发扫过,又软又痒。 “难受。”他的唇蹭过去,身子落下来,像融化了那样重又贴住她,声音不过是气息,软软地哼唧到她耳朵里,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