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还没回温,凉得像堵冰墙,落在她耳边的气息恰恰相反。 “如果等着的是刀,你也会这样倒下来吗?真让人失望……” 几乎是立刻,她双手反攥住他,身子往下一压,手臂遽尔发力,砰地把他过肩摔出了门框外。 “是我大发慈悲,”伊洛丝掐住他的脸,早晨六七点的光被窗帘滤得不够清明,仍不难看出她把腮肉挤变了形,“在救你的命。” 西索眯起眼睛,从颠倒的视角看她,更肆意地,笑得胸腔都在颤,“再……用力一点~” “……” 伊洛丝松了手,刚要站起,忽然感觉两条胳膊被无形的弹力绳绑在了一起,倾斜的收缩力突如其来,比上回更强劲,把她还没伸直的膝盖拉得重心不稳,扑通往前倒,脸刚好着落在滚烫的…… 他乱叫了一声。 她凭腹部的力猛地弹起上身,气得想杀人,双手并拳锤在他下腹,“你干了……呃……” 腰被他一掌控住向后拖,原本悬在他颈上的位置抵蹭过他的下颌骨,迎上一阵潮热的气流。 宝石青的外套盖过了西索的头,把他的一声轻笑遮得沉闷。刚刚巨石般压住他的挫败感霎时间被碾碎,涌入他的血管,变作高昂的武器。 他稍抬起脸,软肉就被直挺的鼻梁顶出了窝,随他唇间溢出的每个音节颤抖,“原来小丝这么热情……” 太,太荒诞,太奇怪了。 现时的姿势,心情,处境,通通离奇得让她恍惚。伊洛丝过分混乱得好像连反应都错了位,明明神智停留于发火的阶段,热流却如他所言地在小腹乱窜,快把她烤化了。没逃开桎梏,没注意到手已经被松开,她的挣扎被渲染得如同不满足地借他的鼻尖拨开布料送给他含吻。 她眼睛发直,脑子发昏,莫名其妙想起这张嘴甚至还没吻过她,不,她根本不可能和他接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她的万千准备,抉择忍耐,顶个蛋用,计划还不是一个接一个落了空,怎么也赶不上变化,像衣服边角不知什么时候磨出来的线头,摘掉这个冒出那个。 一把火烧掉吧! 通通去死吧! 啪。 西索闷哼了一声,异常精瘦的腰随她突然落在要害的一巴掌弓起,他的舌尖适时顶入。伊洛丝结实地堵住了他的口鼻,要他闭嘴,扬手又是一掌。 他似乎急于寻找氧气、慌不择路那样试图挪动她,却找准位置,重用锐利的齿锋迎了上去。 啪。 第三掌,明明被扇的是他。 她先身子一沉。谁都看不见的西服阴影下,他的喉结因吞咽不断滚动,透明的水线咕叽顺着嘴唇打湿了他的下颌,淌到脖子里,流在地毯上,洇出了深色湿痕。 太过了。 一捏就会爆出汁水的果子。 前所未有的战栗过电般沿他的脊椎攀升,西索拎起软掉的人,迫不及待要目睹她的表情。他半仰起身,让她滑坐在下腹,一手掰过她的下巴,悬殊的身型让他得以俯视她。 昏光下,没等他看清,又是响亮的一声啪。西索的手背立马红了。伊洛丝蛮横地把他的脑袋压在她颈边,自己抬起腰,震颤在他耳根的声音却和传来的触感一样湿软得不像话,“好好亲…啊!……” “你好急呀。” 她一下被按到了底,过量的刺激在意识里炸开一连串火花,瞬间燃尽了她的力气,她的瞳孔微微涣散失了焦,披散的发被动地摇摆,脖颈被截然不同的方式温柔吮吻,不住地仰靠在他肩上。 碍事的衣服成了第二层地毯。 意识到喉咙里的声音变得不对劲,伊洛丝半明半灭的火气又挣扎地现形。她反手掐上他的脖子,侧过头,用齿尖磨蹭他耳下因窒息鼓起的血管。 他的呼吸变了调,动作愈发激烈,拽住她的头发向后扯,一口咬在她颈上。 梗着一点清醒的迷乱,更像谁先把谁踩在脚下的比试。 到太阳亮得发白,两个人都汗涔涔得仿佛淋了一遍水。脱离了昏沉的冲动,走出了虚虚然的空白,西索甚至有余地回想,他们俩的血刚刚如何进行了交换—— “你不会中毒吗?” 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离伊洛丝太遥远,她的脑子早被搅成了浆,过度硬撑以致稍一懈力就要昏睡过去。她趴伏在他身上,已经乖了很多,头埋在他颈边,出气比进气多的样子,“谁和你一样…弱……啊!…呜……” 西索扯开了抱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