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爷都敢坑害,等着被雷劈吧。”
听到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范大夫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蛋了。
他敢拿韩太太的钱,故意给夏翊开错药,不就是看夏家好欺负么,若是换了镇上其他有钱人家,他肯定不敢这么做。
就在满心惶恐浑身冒冷汗的范大夫绞尽脑汁想对策时,夏家那位给少爷熬药的厨娘却领着几个壮硕的妇人,冲进了药铺后院。
别看她们都是女人家,但一个个膀大腰圆,长年干体力活,论力气不比男人差。
厨娘比较细心,进了后院原本只在一楼大堂砸东西,不料却听见阁楼上传来细微的声音,她领着人上楼一看,正好看到韩太太想要躲避却苦于无处藏身的狼狈样子。
“韩太太,你怎么在这里”
厨娘惊呼一声,然后伙着几个妇人半搂半推将韩太太带下楼,去了前院。
“少爷,您瞧我在范大夫家阁楼上发现了谁韩太太也在呢,这大白天的,韩太太要看病怎么不将范大夫请到家里,反而亲自来药铺,还躲在阁楼上不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偷偷摸摸背着人和范大夫干坏事呢。”
厨娘早就看韩太太不顺眼了,她从年轻时就在夏家当厨娘,亲眼看着少爷和姑娘长大。
夏巧娘多么可爱的女孩,嫁到韩家却被恶婆婆磋磨成这样,她一个下人见了都心疼,恨不能替姑娘报仇。
林镇的人谁不知道韩太太规矩重,经常以韩家家规为理由,要求儿媳和姨娘、庶女们不许逛街,不许见外男,每天都要立规矩,谁敢不从,家法伺候。
她管别人的时候倒是严苛,还曾以私底下和表哥见面的理由,将韩老爷新纳的一个小妾打个半死扔到城外。
现在轮到她自己,大白天躲在阁楼里和范大夫偷偷见面,这对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男女,见了面能干什么
众人很快发散思维,看着韩太太和范大夫露出揶揄的笑容。
韩太太气急败坏,发现众人想歪了,忙辩驳道“你们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来找范大夫是为了看病。”
“哟,韩太太您这话谁信啊,韩家的主子生了病,哪次不是将范大夫请到府上看病的,还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再说我看您精神很好,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厨娘叉着腰,挡在企图逃跑的韩太太面前,扯着嗓门戳破她的谎言。
韩太太逃不开她们的围堵,盯着厨娘的眼神露出杀意。
瞪了半天才想起,她跟一个下人有什么好说的,便居高临下朝言诉看去“夏翊,我是巧娘的婆婆,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就这么纵容仆人对我无礼么。”
她这会儿发现范家药铺闹出这么大的事,全都因为夏家,心里把夏巧娘恨透了,正暗暗琢磨着等下回府,如何磋磨她和顺儿,好给自己出口恶气。
言诉颤巍巍扶着富贵站起来,看向韩太太的表情中有一丝探究“伯母,您说得对,咱们夏、韩两家是姻亲,一损俱损,我们夏家祖祖辈辈身家清白,身为夏家子孙,晚辈不敢玷污祖宗清誉,所以我也想知道,您来范家药铺究竟是做什么”
韩太太闻言气了个倒仰,这混账小子什么意思,竟敢质疑她带坏夏家的名声
若不是她担心频繁召范大夫进府看诊,会被家中人怀疑,怎么会遮遮掩掩亲自来找范大夫。
“夏翊,你敢这样污蔑我,就不担心巧娘和顺儿的处境吗”
韩太太走投无路,只得靠近了他,低声拿儿媳和孙女做威胁。
言诉眯着眼,盯着韩太太看了半天,看得她心里发毛,才道“没记错的话,伯母昨天还去我家,要求我夏家出韩承隽出国留学的一半费用,整整1500大洋,你跟我娘要钱时理直气壮,怎么今天就敢拿巧娘和顺儿威胁我。”
他声音不低,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1500大洋,这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望着韩太太。
富贵和厨娘最会审时度势,见状忙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我家姑娘命苦啊,嫁到韩家四年,就守了四年的活寡,韩承隽除了新婚那一个月,去了北城读书后竟然再也没回来过,姑娘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日子过得艰难也就罢了,还要时常被婆婆欺负。”
“我家太太和少爷念着两家的情分,敢怒不敢言,可韩太太得寸进尺,还逼着要我们夏家出韩承隽出国留学的费用。”
“大家说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做女婿的想上进,想涨见识,舍不得花自家的钱,逼着让丈母娘和大舅子出钱,他又不是入赘到我们夏家了。”
“现在韩太太做了龌龊的事,竟然还用我家姑娘和顺儿威胁少爷,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啊”
林镇不算大,镇上的有钱人也就那么几户,无论哪家发生点风吹草动,整个镇子的人很快都会传遍。
夏巧娘嫁入韩家后境遇凄惨,镇上疼爱女儿的人家,谁不同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