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秩序。 与此同时,江之鸿出城救治的次数,从一天两次,增加到了一天六次。 饶是如此,仍旧有些跟不上难民汇入的速度。 见此情形,许崇主动的承担起了剩下的部分。 当江之鸿的劲力未来得及恢复之时,他便会负责去城外救治。 渐渐的也多了一个‘小神医’的名头。 就这样,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五天。 城外来了一伙奇怪的人。 虽然穿着同样的粗布麻衣,但却是干净整洁无比,发髻也打理的一丝不苟,与周遭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这伙人也不领吃喝,就那么混迹在人群里远远的看着,注视着风鼓县所发生的一切。 第七天,这伙人坐不住了。 “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 一人摇了摇头,低声道。 “原以为是朝廷赈灾物资到了……” 另一人叹了口气,“我还奇怪,为什么会绕过三司,送到区区一个县城来……毕竟,江老并没有被任命为赈抚使。”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朝廷赈灾,是江老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生拼硬凑了这么一点粮食过来。” 又一人失望开口。 “想凭一己之力赈灾,若他还是左都御史尚有可能办到,现在嘛……” “话说,江老当真把楼相得罪的这么狠?这可是近千万条人命啊,就为了出口气?” “楼相……各府粮仓失火,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不会就是楼相让人干的吧?” “你不要命了,连这个都敢瞎猜?!” “呃……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这些大人物之间的恩怨,不是我们几个区区一高官官就能掺和的,还是回司里躲着好。” “希望别牵连到我们才好……” “现在整个行省的难民都在往这里赶,责任就全在江老一人头上,理论上,我们顶多是渎职黜革。” “希望吧……” 这伙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无论是许崇,还是江之鸿,都未曾察觉,一省的军正法三司首脑,曾齐聚至此。 第八天,从各地奔赴至风鼓的难民数量,开始骤然下降。 第九天,一整天时间,不过只赶到了三万余人。 这场规模浩大的迁徙,终于进入了尾声。 江之鸿知道,自己等待的时机到了。 这天晚上,他脱下了乌纱帽,脱下了官袍,换上那身致仕返乡时所穿的青衫,上了城头。 夜风徐徐,吹动青衫列列。 江之鸿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灯火。 许崇的阴神也静静的站着,看着江之鸿。 时间一点一点度过。 天色将明,许崇不得不阴神归体,改用贪光,守护在了江之鸿身边。 卯时。 天光刺入大地。 数万道来自粥棚的炊烟袅袅升起。 就在此时,一个宏大无比,且孤傲绝世的声音随之一同升起。 “老夫江之鸿。” “衮州来济人士。” “老夫三岁识字,五岁读书……” 巨大的声音阵阵传开,顿时引起了一阵喧哗。 毕竟,他们从来没想象过,有人居然能说话这么大声的。 但很快,随着江之鸿的讲述,数以百万计的难民不由自主的沉浸了进去,跟着江之鸿的话语,幻想出来一个跌宕起伏的人生。 江之鸿自顾自的说着,声音以劲力千百倍扩大。 从幼年寒窗苦读,到青年科举,被点为状元迈入官场。 从志得意满,显赫一时,到连连遭贬,跌入低谷,再到奋起直上,成为都察院左都御史。 直到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 “我想起来了!江青天!原来他就是江青天!” “怪不得,怪不得风鼓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 “……” 人群开始哄闹。 不过这次不一样,兴奋、庆幸、荣幸的情绪占了绝大多的部分。 “——然!” 江之鸿仰天长啸,“老夫自诩一生为大庆,为天下,却独独没有为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