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时莲降和清凌公子是醒着的,莲降也听到动静了。 “怎么做,要不……” 莲降对着战北霄做口型,结尾做了个灭口的手势。 但战北霄摆了摆手,开口时同样没有出声,“先按兵不动,看他们想做什么。” 哪怕是从前,战北霄虽然狠厉,却不滥杀无辜。莲降曾讽刺说他嗜血,当真起冤枉了他。 他们五个人若都动起来就太引人注意了,战北霄提议他们就待在各自的房间里,以不变应万变。反正隔得近,谁有危险都能立马过来。 莲降权衡过后同意了,清凌公子不擅长这类事,便没有发表意见,只说和莲降一起。 言罢,战北霄又悄无声息地回去了自己房间。 小葡萄醒了,凤倾华正搂着他,告诉他不要出声。 一抬头见他回来,随即招手让他过来,无声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战北霄摸了下小葡萄的头发以作安慰,然后才和凤倾华说正事。 “他们可能会上楼,我们别出声,先静观其变。” 凤倾华又问莲降和清凌公子,战北霄示意她放心,“莲降早醒了,清凌跟他在一起,有事喊一声,两边都能听到 。” 说话间,那些人上楼了。 战北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让凤倾华抱着小葡萄往榻里面躺下,自己则去了床上,躺在小乞丐边上,伪装成陪儿子睡觉的父亲。 至于隔壁,莲降和清凌公子面面相觑,很后悔住客栈那天没有坚持多要一间房。 那天客栈老板说二楼就剩两间房是挨着的,其他的不是在三楼,就是间隔特别远。 战北霄一家自然是住一间,他们觉得住选了不方便,商议后决定同住一间,床很大,怎么着都不会睡地板吧。 开始他们都商量好的,可今晚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他们总觉得不管怎么睡,都会让人产生误会。 莲降瞅了瞅床,又瞅了瞅地板,表情一言难尽。 “要不……我睡地上把。” 清凌公子倒没有什么忌讳,只是看莲降表情太精彩,不忍心为难他罢了。 但他一开口,莲降心里的真实想法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而后松开,转身朝床走去,在里侧躺下。 “……”清凌公子低头无声轻笑,也走过去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几不可察的脚步声上到二楼,在东边的客房门前不 断徘徊。战北霄和莲降闭听着动静,只发出绵长呼吸声。 两个房间似乎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那些人最后在他们门口停下了脚步。 似乎在交谈,说的话他们听不懂。但是意料之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进来了。 战北霄在这一瞬间攥紧了藏在身侧的剑,凤倾华捏了根银针,小葡萄都准备了暗器。 清凌公子没有随身带武器的习惯,莲降便将自己随身带的匕首往他手边推了推。 五人都做好了准备,只要那些人动手,他们就能立即迎战。 然而过了一会儿,那些人竟然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离开了客栈。 战北霄等动静彻底消失才睁开眼睛,莲降正好推开门,和清凌公子进来。 这一通闹的,天都快亮了。 凤倾华只在桌上点了一根蜡烛,五人对着摇曳的火苗围坐在一起。 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战北霄是感触最深的一个,“就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来看,这座城有很大的问题,从官府到百姓,每个人都在隐瞒,且一直阻止我们调查事情的真相。” 他的结论也是凤倾华的结论,她把蛊虫是人为控制的事告诉给清 凌公子,清凌公子也因此想起了一些事情。 “还记得我之前碰到的那几个人吗?他们说被蛊虫咬了的人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而且带有攻击性,我起初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攻击性,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迹可循了。” 凤倾华追问具体是什么,清凌公子缄口不言,“具体的我还不能确定,要翻书。” “我们这是在南虚,去哪儿给你弄书?”莲降颇为无奈道。 但清凌公子坚持,说他小楚会帮他找,莲降无话可说。 这一夜,终究是不能睡了。 很快,晨光熹微,街上的早点摊子率先支起来,香气沿着窗棂都能逸进屋子里。各家铺子一个接一个的开门迎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彻底告别夜晚,喧哗声占据白天。 战北霄和凤倾华先自己收拾妥当,小葡萄也不需要他们帮忙就洗漱好了。一家三口出门,和隔壁的莲降跟清凌公子打了个照面。 五人一起下楼吃早饭,相比其他住客,他们算得上是富贵人家了。 各色早饭摆了满满一桌,远远超过了五个人的饭量,但凤倾华却丝毫不心疼钱,直接扔给了客栈老板两 锭宝银,相当于一百两。 客栈老板捂着银子爱不释手,忙吩咐后厨给他们做饭,要求一定要精致。旁人看了也是低声议论,打听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富商。 早饭很快做好,是客栈老板亲自端上来的。 战北霄靠边坐,顺手帮了一把,客栈老板向他道谢,他趁机询问,“我们昨晚打马吊不小心玩太晚,弄得动静大了些,没吵着您吧。”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客栈老板想都不想就说没有,还反问他们休息得怎么样。 战北霄回答说没睡够,等会儿想上去接着睡, 客栈老板不疑有他,凤倾华跟着开口,“老板,你们这儿房间隔音好像不太好,我后半夜睡下,总能听见奇奇怪怪的异响。” “不能啊。”老板以为凤倾华是事后问责,便着急解释,“虽说隔音不是特别好,但肯定没有奇怪的异响,我昨夜就睡在楼下靠近楼梯的那个房间,我什么也没听到。” 见他真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