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哭丧着脸求饶:“先生息怒,小的怎敢骗你,就在前面不远,此人一向行踪诡密,小的也拿他没办法,咱不是想得到他手里的东西吗。” 元莫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前面是一片荒草丛生的杂乱胡同,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老者倚墙而坐,神情冷漠一动不动。 元莫寒松开了掌柜的,“你确定是他?” “对,一定是他,看这打扮是对上了。” 元莫寒大踏步向前,那位掌柜的却迟疑着不肯向前,只不错眼珠子地看着他们。 本是夏末天气今日却阴凉有风,一股风吹落了那老者的帽子,元莫寒就觉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以活人炼蛊必然会有失败的,这些炼蛊失败的人都被丢进了深山,而这位老者身上的味道就是炼蛊失败后的腐尸的味道。 他心中一凛快步上前,用手中剑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是死是活,“先生小心。” 掌柜的在他后面大喊,他的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老者整个身体炸开了,一股恶臭气味瞬间弥漫百里。 电光火石之间元莫寒抓着掌柜的飘出几丈之外,这是一个阴谋, 他一定是着了旁人的道,至于此人是谁他现在还不清楚。 他知道有一种炼蛊失败的人体会在特定的条件下爆炸,此时只要沾上一点碎尸就会被同化成一个蛊人,太可怕了,他惊出一身的冷汗,这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害他。 此时的掌柜脸色苍白浑身如筛糠一般,抖的说不出话来,“……不是我,先生饶命。” 元莫寒回想起他的一举一动,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牙目露凶光,“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小人不……知,确实不知,就是一个蒙面人逼着……我,先生饶命,我若是不从他会杀了我的,咳咳……” 他呼吸不畅脸色一会白一会红的,话语也连不成一片。 元慕寒的脑子里飞快地将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自己的仇家?糟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他想到这里手上一用力将掌柜的推出一丈多远,也不管他的死活,提剑往回走。 “此人目的好像是要让我们两人分开,难道是战北霄又杀回来了?” “不会的,战北霄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他也不会炼蛊之术,难道是墨北渊?”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心急如焚 ,不管是谁一定要先找到她,确保她平安。 他纵身跃上屋顶一路四处张望很快就回到了药铺周围,一眼望见有白雾升起,他纵身飘落于地,“夫人,你还好吧。” 那几个黑衣人一见元莫寒到了,都四散奔逃,生怕被认出来。 元莫寒提气准备追上去,半夏从远处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公子夫人晕过去了,救人要紧。” 他顾不上去追刺客,连忙伸手抱起了凤倾华,神情痛苦心碎一般。 “夫人,你醒一醒。” 凤倾华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她手上攥着那个腰牌,语气软弱唇色泛白,“你看,这是他们拉下的东西。” 元莫寒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碎裂,他拿着那块腰牌,上面写着长孙二字,他心中升起腾腾怒火,简直是欺人太甚,明里客气地跟自己合作,暗地里却做出此等卑劣之事。 他将那块腰牌攥紧在手中,指节泛出青白色,咬牙道:“夫人,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他抱着凤倾华上了马车,半夏跟在后面,“公子,夫人有没有受伤?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救治夫人要紧。” 凤倾华此时已好多了,她推开元莫寒坐 了起来,“我没有受伤,只是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知何故又晕了过去。” 元莫寒拉过她的手帮她把脉,神情沉重,“我记得上次已帮你解过毒,为何会还有中毒的迹像?” 凤倾华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原来夫君并未给我彻底解毒,我原以为自己找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谁知还是一腔柔情错付。”语气幽怨。 元莫寒连忙解释,“你听我说,你身上的毒并非一般的毒,我上次用药物将其压下,此次许是受惊吓过度又导致经脉混乱,这才晕倒。” 凤倾华平静地看着他,苦笑一声,“先生是医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我又不懂医术,还不是全凭先生摆布。” 元莫寒掏出一个药瓶,在手掌中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我知道你不信我,时间会证明一切,把这个吃下去。” 他不由分说将这粒药丸塞进了凤倾华的嘴里,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咽下去,这样你才能舒服一点。” 凤倾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霸道又深情的样子,她一怔之下咕咚一声将药丸咽下。 元莫寒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吩咐半夏赶车回家。 半夏调转马头,凤倾华索性也不着急去皇宫了,反正元莫寒已经跟长孙无绝起了嫌隙,自己只需要隔岸观火既可。 “夫君,你若是去找长孙无绝讨说法,我一定要在场,我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说辞,为什么总爱跟我过不去,我是哪里碍到他的大事了。” “让他对我下此狠手,若不是夫君及时赶到,我哪里还有命在。” 元莫寒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万分,“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情交给为夫,一定不会轻易揭过此事。” 凤倾华抓着他的手,“不,夫君你不能再离开我半步,我怕你一离开又会有贼人打我的主意,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形影不离。” 半夏在外面听到这些话抿着嘴笑道:“公子,你要好好照顾夫人,不能再因为什么秘密药材将夫人丢下。” 元莫寒抬眸,看着凤倾华那如水一般的眼眸,他心中升出一股被人依赖的自豪感。 “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