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只穿着浴袍的男人站在中间,一手被反扭在身后,一手手腕被紧紧攥住,后背、胸口和太阳穴各抵了一把手/枪。 即使被三把枪抵着,中间那人脸上也不见什么慌乱的神色,他略微皱着眉头,目光没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怎么看都是互不相让的对峙场面。 但是配上他此刻被扯乱的浴袍,脸上因为发烧而布满的潮红,和从密道里突然出现的琴酒,画面突然就糟糕起来。 其他几人似乎都在迅速思索些什么,在越来越大的敲门声当中几人僵持着,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敲门声和隐约传来的陌生警察的声音,又看了看看上去完全不打算有所行动的其他四人,池川奈感觉自己头上都快冒出一个实质化的问号了。 没有人在意吗?再不回应,外面的警察听上去就要破门而入了啊! 眼看真的指望不上这四个人,被迫揽下了处理这一堆烂摊子的任务,池川奈咳嗽两声,提高声音回应门外那人时声音像刚被吵醒一样沙哑,“......不是说过别来打扰我吗?” 敲门声瞬间停了。 “...抱歉!但是少爷,外面......”负责人连忙将外面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知道了。” 原来有警察包围会所是因为杀人案件啊,今天怎么什么事情都撞在一起了。 在短暂的停顿一会儿理清了状况后,他再次开口,“我收拾好就来,你先带警察去旁边招待室休息一会儿。” “是。” 等外面的声音消失后,池川奈高高扬起一侧眉毛,转头看向身后的莱伊,换了个语气,“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吗,先生们?” 说着,他挣了一下还被苏格兰和莱伊紧紧攥在手里的两只手腕,补充道,“还是说,你们想维持这个场面等着门口的警察破门而入,然后把我们几个全部抓捕归案。” 莱伊看了他两眼,率先放下从后面抵在他后胸口处的手/枪,又松开了扭着他手腕的动作。 “抱歉。”苏格兰轻咳了一声,松开手后,池川奈原本被拉拽着的手腕上很快浮出了一大片狰狞的红痕。 波本也放下对准对方胸口的手/枪,一时有些思绪复杂。 刚得到代号就袭击顶头上司...该说他们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呢...... “还站在这里?友情提示,套间的门往里看可是能看见卧室内部的。” 池川奈原本想让这几个家伙去密道里挤着,但是里面的柜子上还放着他的资料,要真让这两个卧底进去反而麻烦。 他干脆冲着最里面的浴室扬了扬下巴,示意几人躲进那里面。 不到半分钟,套间本就不算大的浴室里挤进了五个男人。 把四个夜闯民宅的家伙推进浴室里,池川奈一个人占据了宽敞的洗手间,扒开自己已经被血润湿的浴袍肩膀处,把绷带一圈圈拆了下来。 将洗手池旁边小型的花洒扯出来,他转头把浴室门一推,将四个人关在里面,打开花洒就往伤口和肩膀处的皮肤上冲。 浴室内,挤在一起的几人互相看看,气氛中弥漫着冷凝的气息和微不可闻的尴尬,唯有琴酒冷着脸,枪口还抵在莱伊额头上,“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莱伊:“......” 这要怎么解释! 谁能想到夜闯的是组织高层的卧室,不仅和对方直接打了一架,说出那种话,还被琴酒撞见疑似‘胁迫强制’高层成员的场面。 ......不过至少他通过这次事件认清了波本和苏格兰这两人的真面目,也幸好他们这两个组织成员真的黑得要命,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居然是‘分享’。 要是他们没有什么异议让自己轻易把人带走,还在那人面前暴露了身份,可就不是被用枪抵着额头等解释这么简单了,明早他英勇就义的遗体就能运回FBI在日本的基地,接受同事哀悼了。 莱伊沉思片刻,很快想好了对应的方式,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浴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 “琴酒,给我拿纱布。” 听着池川奈格外理直气壮的要求,三人下意识看了看浴室里黑着脸的琴酒,又迅速移开视线。 波本连忙将自己大脑放空,这才没让脸上出现古怪的表情。 这样和琴酒说话的吗...... 回想起银发杀手平时压榨劳动力和出任务时的恶人脸,三人一时都没法把“帮忙拿纱布”这个命令和琴酒挂上钩。 唯有莱伊思绪更杂,他想起自己之前对对方身份的猜测,在心里暗暗给这个猜测印了个“准确无误”的章。 ......确实是小少爷。他之前还在想什么样的财阀能养出这种性格的小少爷,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案,原来是组织养出来的。 早已知道琴酒是什么性格的三瓶威士忌都因为这句话暗暗警惕起来,思考着一会儿这两人动起手来要怎么拦着不被外面的人听见。 见无人回应,外面那人又敲了敲门,语气里带着不满,“琴酒?” “你自己没长手?”琴酒冷声反驳后,走出浴室,找到了放置在床下面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相应的药和纱布。 想想之前琴酒的态度,再看看对方离开的背影,苏格兰脑内已经被问号刷屏了。 ......??这人双标吧?! 洗手池边,池川奈已经清理干净了身上的血迹。 伤的是肩膀,要是自己处理难免动作缓慢,外面的警察也等不了这么久。 他干脆伸手撩起自己在此刻格外碍事的黑发,伸手任由琴酒把纱布一圈圈缠绕在上面。 最后固定的那下需要额外发力,一瞬勒紧的纱布不可避免地压过伤口,让他倒吸了口冷气。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