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这一个亲人,现在临近年关比较忙,打算过了年正月十八。” 罗刚的声音里夹着淡淡的松快感,郑建国眨了眨眼,倒是能体量这哥哥不上不下的情况,几十年后的两口子成家是恨不得没爹没娘才好,然而等到真没没爹没娘了,也就能体会到两口子的磕绊日子会是多么的辛苦:“现在单位没有多余的房子,我和秋花打算先租个房子——” “那就租我的吧。”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打断,眼瞅着时间进入1980年,改开也已经进入了第二年,文件什么的也早就在1979年中时分陆续下发,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经历过十几年风波的人们是宁愿以不变应万变,也不愿意响应上面的号召去身体力行,特别是对于不变依旧会活的不错的城镇居民来说,更是如此。 而这,也是郑建国依旧让大姐家二姐家,现在又有了三姐家继续苦挨下去的原因,给钱是伤感情的事儿,这是老话说死的,升米恩斗米仇早在几百年前就成了金科玉律,说的便是不止要账能把亲人变仇人,给钱也是能把亲人变成仇人的。 不能给钱,也就更不能给房子,这是郑建国早就做好的打算,大姐二姐出门子时他还小,现在巴巴的送钱过去只能会吓到人家,就和郑富贵先前猜测那样,在老人的想象中赚个几万块也就到顶了,他要是直接给个十万二十万的,那不是送人情,那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共和国第一个万元户是怎么凉的?就是因为都知道有钱了,今天借点明天借点,别人借了我也可以借,不借且不是代表自己吃亏,现成的钱都不拿了花花,这也是郑建国把钱放在郑冬花手里面的原因。 人都说知子莫若父,然而在郑建国看来,郑富贵手里是不能有钱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认为钱就是花的,朋友同事们谈钱会伤感情,所以直到现在也没要回多少旧账,至于杜小妹的手里,他是怕吓到这个老娘, 当然,那么大笔钱放在善县也花不出去,最贵的房子才五六千块一套,这对于郑建国来说就是毛毛雨了:“到时我让人把钥匙给你,你别给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