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件事,你们非要打哑谜?” 董仲舒响亮的打了一个饱嗝,伸一伸懒腰,颇有些慵懒的说道:“你杨川身为大汉列侯,朝廷大农令,位列三公九卿,每日花销就算再大一些也没问题。” “问题是。” 老贼顿了顿,淡然道:“眼下的大汉朝廷,皇帝穷兵黩武、好战成风,与匈奴人只打了三五仗,便将当年文皇帝、景皇帝积攒下来的一点家底儿给打空了。 长宁侯,你是大农令,你应该知晓我大汉朝廷的仓廪如今可还充盈?若遭遇灾年,可还能随时随地的拨付出几百万石粮食去赈灾? 老夫今日前来,是要骂你杨川的。 昔日在朔方郡,老夫之所以跪舔你狗日的,就是因为你不仅能帮老夫刊印书籍,能帮老夫将我儒门学问播撒天下,另一方面,更重要的便是你杨川身上还有点人味儿,凡事都能考虑到百姓人的生死,仅凭这一条,我董仲舒就算拜你为师又有何妨? 可是。 长宁侯,你这才回到长安城几天,便学会了耗费天下钱粮,宁可让百姓人饿死,也要修筑一座狗屁茂陵城,此,老夫不屑耳!” 杨川脸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笑眯眯的瞅着董仲舒,顺手点了一个赞:“董仲舒,你这几句话说的没毛病,本侯给你一个纯手工的赞。” “但是。” “你连事情都没弄明白就跑来骂人,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哪位小厨娘给夹出毛病了?” “你怎知道本侯修筑一座新城,就要让天下的百姓人挨饿?你懂不懂算术之学?你董仲舒连一任县令都不曾当过,知道个屁!” 杨川骂的痛快,自斟自饮三大碗烈酒,嘿然而笑:“董仲舒,敢不敢跟本侯打个赌?” 董仲舒冷然道:“为天下苍生计,老夫不想跟你杨川打赌。” 杨川被老贼的厚颜无耻惹笑了:“董仲舒,你特娘的还真是个人才,就连不敢跟本侯打赌,都能与天下苍生扯上干系?” 董仲舒摇头:“你杨川凡跟别人打赌,从来都没输过,老夫为何要跟你打赌?” 杨川:“真不赌?” 董仲舒:“不赌。” 杨川甚为遗憾的摇一摇头,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对于杨川的掉书袋子,董仲舒自然嗤之以鼻。 鲁班门前卖斧头,孔子门前将论语,杨川的算学之术独步天下,这一点董仲舒甚为佩服,可要论及诗书礼易春秋之类的,一万个杨川估计都辩不过董仲舒。 “董仲舒,你今日能来为百姓人说几句公道话,将我杨川臭骂一顿,我认了,”杨川感慨好几个呼吸后,接着说道:“不过,我也要说你董仲舒几句,你这人啊,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谁说奢华浪费就会让百姓人饿肚子?” “谁说朝廷大兴土木、修筑城池就会让国家受损,让百姓人更加清苦而没了活路?” “你信不信,本侯越是大兴土木,百姓人的日子就越好?” 董仲舒摇头,冷笑三声:“老夫今日仁至义尽,劝你杨川莫要成为桑弘羊第二。” 杨川也不生气,笑着摆摆手:“滚滚滚。” “哪凉快到哪歇着去。” “那个谁,刘据,刘满,你们两个吃干饭的啊?还不快替为师送客……” …… 撵走董仲舒,杨川继续慢条斯理的吃肉饮酒,脸上神情也没有多大变化。 这个董仲舒,本来看着很讨厌,他已经想好了在适当的时间和适当的地点,给老贼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甚至,都不排除用物理超度的办法,将这老贼顺手给扬了。 可今日这老贼眼巴巴的跑来,为百姓人将他杨川臭骂一顿。 杨川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老贼其实还有一点点可爱;要知道,在眼下的汉帝国,能为百姓人仗义执言者,除了一个东方朔,杨川委实还不曾见过。 这般看来,董仲舒能算半个吧? 就在杨川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在心中暗自沉吟之际,没什么存在感的司马迁也终于开口:“长宁侯,有几句话我憋在心中没有说出来……” 杨川随口道:“那你就继续憋着。” 司马迁的一张大红脸猛的一黑,有些生气的说道:“我司马迁也不喜董仲舒老贼的横行霸道,但他今日之言,某家……” 杨川抬头:“司马迁,在本侯面前你少特娘的某家某家的,你咋不说咱家咱家?” “适才本侯反驳董仲舒的时候,你的耳朵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