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见,玉泽 从今以后,在这两句话之间的寒暄,会越来越短,直到,直到只剩这两句吧…… 玉泽叹了口气,终于忍痛也道出一句再见,坚决地走了十几步去,却不知怎的还是有些舍不得,转过身去只为见见他,哪怕只是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也好。直到他转弯了,直到再也见不到他,直到视线模糊,直到冷风拂过她的泪终于滑落,遇见爱的时候她不懂爱,现在懂了却迟了。 回到她该处于的那个位置,帮军医照料伤病残疾,或不顾危险去采药,闲暇时候,也去看一看宋贤恢复得如何。宋贤一直以来都居住在许从容与谢云逸的驻地之交,因为地处偏僻而免受苏降雪寒泽叶骚扰,总算逃过了一劫又一劫。 当夜她放下药材之后便去探望宋贤,樊井和贺兰山两位军医似是在为宋贤针灸,正巧天骄徐辕也在那里。 “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竟还是老样子?”天骄问樊井。 “虽然身体已经不再麻木,也能够下床走路了,但恐怕寒潭对他头部伤害太大,竟果真对往事没有印象了。”樊井叹了口气,“过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恢复如昨,除了……记忆不能恢复。” 天骄见玉泽就在门口,不忍见到她眼角的泪光,立即走到她身边,揽住她肩将她带了出去。一路她都默默流泪不说话,虽然和他一起,却只是独自静静地走。 “见过胜南了吗?”天骄问。 “适才,见过。”她哽咽。 天骄一怔,难怪她如此情绪激动。 “你仍然对他说,宋贤很好,不用他担心?” 不用玉泽点头,猜也猜的出来。 “五月我去川东之前,你也托我向他说,宋贤很好,已经恢复记忆了,不用担心。”天骄叹息着。 “当时他要与盟主大婚,理当让他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玉泽说。 “但如今?为何还要?” “因为……他刚打下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 天骄长长叹了一口气:“玉泽……从来都只做一些,他不可能知道的事。” “玉泽只是希望,玉泽做不了的,盟主能够为他做到。”玉泽轻声道。 “然而,盟主未必能为他做到……”天骄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玉泽,宋贤已经无法恢复记忆了,你和他,便还有可能。除了你之外,想必也没有人可以走进他的心里。可否答应我,如果盟主回不来了,你重新与他一起?” “盟主她?回不来了?”玉泽一惊,“发生了什么事?” 天骄当即把事实向她陈述。玉泽显然难以置信,可是这也恰恰说明了林阡为何孑然一身:“那回生丹,真的有回生之效吗?” “老实说,我并不抱有任何希望。”天骄摇头,“她伤势那般严重,几乎当场身亡,若非我怕胜南当时就随她而去,不会想到用回生丹来拖延时机。我原本希望,时间可以帮他忘记,战事可以将他麻痹……却想不到这么快,没到四十九天,他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在入驻的同时就支配了川北。这么快,这么顺利,他根本……还没有忘记她的死。” 天骄的回生丹,其实还是在救林阡啊。他用了他自己的命来给吟儿回生,根本就是在换林阡留下! “天骄对胜南,实在是无人可比。”玉泽叹,“但情爱之事,当真不可勉强。一份情已经结束了,就断然不会再有开始的时候。天骄哪一天真的懂爱了,也许就会明白。” 徐辕面色一凛,为何连玉泽你也说我不懂爱? 他记得若干天前在黔西,林阡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玉泽,胜南,可知你们不仅有一样的言语,就连神态,就连气质,都那么的相似。 有时候爱是一种眼神…… 贺兰山随樊井离开宋贤时,一路都在问樊井有关宋贤的事,但跟宋贤病情伤势毫无关系,而是打探宋贤与玉泽最近有没有事情发生,樊井平日都以冷面大夫的形象示人,被这么个八卦的小姑娘一纠缠,实在觉得有shi身份有失体统,一路都甚是煎熬:“哪里有什么事?”“宋贤又没有恢复记忆,当然是不认得玉泽姑娘!”“能有什么事发生?这么多看护他的人,玉泽姑娘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兰山才相信了宋贤和玉泽没有进一步的发展,扼腕:“真可惜。失忆之前爱得那般投入,为何失忆之后与玉泽姑娘朝夕相处都爱不上她?”感慨:“或许人生重来一次,真的会爱上不一样的人啊。” 樊井加快了脚步,想把贺兰山扔在后面,但深夜山路恐有野兽,只能适时放慢。 “樊井大夫,你觉得在你见过的人当中,杨宋贤长得算是最秀气最飘逸的一个吗?” 樊井当时就要崩溃,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