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也跟往昔一样粉嫩剔透……唉,林阡听话上前把衣服递给她,委实已经不能自持,于是十步之外停下,把东西精准扔到池边:“你先穿,我去门口等你。” 好你个林阡!一定是因为兴州城被勾引过所以吃一堑长一智了,可你也不能把这么漂亮的衣裳随随便便扔过来!吟儿气得牙痒痒,他都到门口去了,她搔首弄姿给谁看。郁闷伸手,气愤穿衣,刚刚燃起的战机再度失去。第二个回合,完败! “嗯……可以走了。”她本身身体热,故虽是二月却穿很少就够,林阡蹙眉看着她,这丫头实在不会照顾自己,身体还没完全擦干就……裹胸尤其————! “咳,走吧。”林阡攥紧拳走在她前面半步。吟儿她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三个回合,所以没有出第三招……所以,第三回合又败了。 顺着走廊往回走,默默相伴不说话。吟儿歪着头看院子里的景色觉得熟,这是什么诗来着,哦,花明月黯笼轻雾,怪不得他不称赞我衣裳漂亮了,原来是光线不好惹的祸。 回到寝居,灯烛燃起,吟儿立即问林阡:“怎样,我穿这身,好看么?这衣裳也不知是什么朝代的,要是我的就好了。” 林阡一怔,再打量了她一眼,这身纱衣罗裳,足显婉约之美,吟儿的肌肤如月中聚雪,整个人就好像是瓷捏的一样。 “?怎么呆着不说话?”吟儿一愣。 林阡缓过神来,笑:“想起了祝孟尝的一句名言。” “什么名言?” “‘衣服归你,人归我’。”林阡笑侃。 吟儿心念一动,第四回合不期而至,微红着脸低下头去:“哼,你只说说而已。”似嗔还切。 “吟儿。”林阡骤然看懂了她,瞬间对适才一切都了然,神色凝重地摇头说,“我说过,不可以。” “我……”吟儿发现功亏一篑,时不我与大势已去,眼泪簌簌掉了下来,抱住林阡手臂哀求,“我不想变作第二个沈絮如,不想变作第二个楚风流!” 他闻言色变,才知道近来的际遇对吟儿打击多大,为她拭泪,却不让步:“吟儿,我不是越野,也不是完颜君附。” “然而,除你之外……再没有人能救我……”吟儿颤抖着伏在他怀里,欲言又止,瑟瑟发抖。 “怎么?”他听出她心事不小,惊得连呼吸都变了。 “我……我不知道,我在红柳……到底有没有……”吟儿垂下眼帘。 “没有。”林阡斩钉截铁告诉她。即便有,对他而言也没关系,但是吟儿在意,然而确实没有。 “可我真不确定……”吟儿一直低头,“最近常常做梦,梦见瀚抒,梦见苏慕岩,梦见红柳的那些事……从前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全都被他们给毁了。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原只期盼你,帮我找回那份熟悉……可是连你,也不愿碰我了。我愈发觉得,自己是肮脏的……” “傻丫头。”林阡痛心不已,岂容她再说下去,伸臂勾住她腰肢,俯身亲吻她的唇,适可而止,“听着,别胡思乱想,我怎会不愿碰你,只是,那会要了你的命……” “若不能与你一起……才会要了我的命。”她凄然看着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停,抓握他的衣袍,形同溺水缺氧。 他怎能不想要给她熟悉、给她温存、给她安全感?!动情至极,不自禁揽紧了她,从颈项开始细细吻她,救她。不过才前戏而已,她心跳就急剧增加,汗水也沁湿了罗衣。 “吟儿……”林阡于心不忍,停下来捧住她脸颊。 “救我,救我……”吟儿置若罔闻、紧闭双眼,睫毛上尽是泪花,楚楚可怜惹人惜。 他轻叹一声,终不能克制:“吟儿,实则我恨不得拥有你一生。”将吟儿带起平放在锦床,她秀发如云般或散铺在褥上,或垂覆在他臂旁,而目光,却那样的眷恋、缱绻、迷离。 轻褪那薄如蝉翼的外衣,只剩丝滑轻软的最内层,他吸取了以往的所有教训,力度前所未有的柔和。面对着如她这样的易碎琉璃,他动作必须像琢玉般细致精巧。就像吟儿曾说的那样,浅尝辄止。 吟儿这次没有激烈地回应他,她也怕好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被自己毁掉,在她眼中林阡何尝不是无比贵重的珍宝!所以一直安静地承受着与以往不同的浓情蜜意,却一直仰视着他的眉眼、他的长发、他的唇角,微笑,此生,愿一直被这片烟火气淹没。 “真好,真好……”吟儿噙泪,喃喃道,沉浸在这种久违的感觉中,痴迷,欢愉,甜蜜。当我眼前只有你,恰想也是你一人。 夜深人静,忽看见饮恨刀锋,泛着些森然的杀气。吟儿才忆起,原来他俩还在弹筝峡里,周围环绕着陇陕金军,而千万金军的外面,还有已经占据了一半平凉的抗金联盟,正等候彻底地履平凉而制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