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他是唯一仅有。”沙溪清发自肺腑说真话。 燕落秋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 “坦荡荡承认吧。”沙溪清永远这么自信。 她不置可否,顾左右而言他:“不是人人如你这般,会将情爱作为原则。” “呵,原则就是情爱怎么了,肤浅?可笑?信仰、理想就高尚几许?说到底还不是听从自己内心?”沙溪清冷笑,语气包含失望,“这些,都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她眉间掠过一丝惆怅:“那时的我,虽然未动真心,却爱过无数人,当然会这样觉得。可现在,你说动了凡心,却无法……” “沙溪清,你怎又来了!?”当是时,赵西风远远看见沙溪清便来逐客,声音太大,将燕落秋“无法”后面的话都盖了过去。 “小声些!耳朵聋了!”沙溪清怒斥,断水剑已然出鞘。赵西风明明是主,却一怔僵立、大惊退到一边,躲太急脸上通红一片。 沙溪清再不啰嗦,旁若无人,述说来意:“我是真不理解,你为何要同完颜永琏结盟?” 燕落秋看到他眼中仇恨浓烈,叹了口气,答:“镐王与郑王终究不同。” “有何不同?即便一开始是不白之冤,五岳在决定公然反抗金廷的那一刻,就因为失去了所有门路,而放弃了据理力争、宁可与金廷成仇。落草为寇,和我郑王府有何不同?” “当年没有的路,如今曹王已经铺好。天下大势所迫,或许我们该感谢林阡。”燕落秋淡笑。 “林大侠不是已同你们讲过,完颜永琏所谓‘平反’是假?”沙溪清怒其不争。 “我调查过三当家,所谓和薛焕结拜,纯属子虚乌有,此外,对赵西风暗箭伤人确实不是抚今鞭,但也是林阡自己以‘栽赃嫁祸’来反栽赃,故意离间五岳与曹王,雕虫小技。”燕落秋察觉衣衫浸湿,毫不介意于人前更换,说话的同时只睨了他一眼,却透出一股明显的敌意,那敌意,端的也是收放自如、把持有度的敌意。 “好。好得很。”沙溪清根本分不清这是真话假话,难掩气恼,“就算完颜永琏允诺是真,他也不可能做得到。十多年来,如果你们安分守己,还有希望平反,偏偏作乱民间,比我郑王府罪孽更重,他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说服得了完颜璟。可别忘了,他自己也是完颜璟的眼中钉!到那时他明哲保身,势必对你们过河拆桥,旁人不懂,你竟也一样愚蠢,看不透在被他利用!?” 燕落秋摇头:“利用?利用是相对的,他利用我们来打林阡,我们也利用他来寻五岳的出路……” “出路?让别人侵占自己那叫出路?哼,什么洗刷父辈耻辱,你们这般在意平反,其实是想着要结束流寇命运,回归梦境里的锦衣玉食吧,却不知不当流寇的那一刻,便是死的那一刻。”沙溪清冷笑。 “谁会像你想的那样!五岳志不在此!”赵西风不堪被辱,鼓足勇气帮腔。 沙溪清即刻回看赵西风:“赵西风,你说得好听,‘要想日后万事听凭我意,务必此时不受外力干扰’,才三日,就被平反的好处干扰,蒙住眼蒙住心,你且等着,五岳被一支支地打散重编,此刻的任何余地,到那时片甲不留。” 赵西风一凛,当即回应:“五岳面前两条路,一条是很危险,但有机会实现夙愿,另一条下场可能好些,却会让我们越行越偏。我们自然选前者。” “什么叫越行越偏,联合林大侠怎就走偏?”沙溪清不解其意,“而且你们,明明还可以原地不动!” “我们都想过原地不动,可惜林阡说过,这池水,永远都不可能再清。必须走一步,那便这样走。”燕落秋坚决地说。 “这个‘我们’,是你和谁?”沙溪清完全明白,五岳何去何从,赵西风不够资格做主,燕落秋也不见得能支配,一定是谢清发远程调控,所以他真的如林阡所担忧的那样,动摇了,降金了。 “是谢清发吧,他到底抓住了你怎样的把柄,让你这样迷失自我、为他卖命?!”沙溪清见她不语,情不自禁近前质问。 “放肆!”她话语陡然严厉,这一刻他与她靠得如此之近,只感到美色与杀气一同排山倒海来袭——这感觉并不错误,因他步入禁区她已骤然提琴,霎时靠近沙溪清的琴端立刻有银针喷射,饶是他武艺高超也险些没有躲过。沙溪清又惊又怒,持剑击荡、退后两步,这一瞬的交手,宣告谈判破裂,敌我泾渭分明。 “沙溪清,你过分得很了!”赵西风大惊失色,众麾下剑拔弩张。 “回去吧。向我心仪的男人复命,这便是我三思之后的抉择。”燕落秋微笑,沙溪清赵西风皆是一愕。 没有误会,不是假象,五岳和金军果然是预谋。 沙溪清将话带到柳林孟门之交时,林阡和吟儿尚在收拾残局、安抚当地小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