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适逢天蒙蒙亮,登高可望,太阳从万山中喷薄而出,壮丽宏伟,令他不免想起,泰安就是这样,早年的红袄寨就是这样…… 总算找到了鞍哥,可那又怎样,发如雪覆,面容憔悴,英雄迟暮……历史重演,老寨主谈孟亭也曾在他面前捶胸顿足说,悔,恨,就因为我一念之差,把红袄寨害得如今这般模样! 只不过谈孟亭所犯下的错,远远不及这个鞍哥多。一失足成千古恨,鞍哥重用李全给红袄寨带来的危害,首当其冲是害死吴越,推远林阡,以及,使他杨宋贤再也无法用剑! “宋贤,如今,怕也只有你一人,会称呼我为鞍哥了……”杨鞍乍见他来,又惊又喜,老泪纵横。 “宋贤哥哥!”杨妙真目中含泪,隐忍而又期盼,“是师父他,派您来的?” 他们杨家兄妹,曾有过一门三将刀剑枪的辉煌。然而玉面小白龙的神话终是被杨鞍亲手打破。 “他还不知我来西夏,我是先帮他探路……”可怜杨宋贤不仅再也不能用剑,还说两句话就咳嗽不止,像极了临终前的江星衍,是的,他在莒县几乎遭路成当场杀死,只不过被林阡强行吊着命,又加上本身武功高强,才能又残喘一段时日。 “宋贤曾担心过,他的病情反复,会否令二当家和胜南相互迁怒?没想到后来这担心不仅发生,还愈演愈烈……一听闻兄弟反目,他立刻就动身了。谁也没有告诉。”只有蓝玉泽一人随行,神态中尽是惆怅。 “是啊,胜南怎可能同意他动身?”杨鞍骤然清楚,宋贤是不顾性命万里跋涉要来劝和! “问题是,鞍哥需不需要劝和?”宋贤知道,林阡不可能再转圜,那这次就只能杨鞍主动低头,由他来伸手。 “宋贤,你,你是个好孩子,可我在他心里,已是恶贯满盈,按罪当诛……”杨鞍面露难色。 “可以解释清楚的!宋贤哥哥,帮帮我们!我们立刻退回山东,再不涉足这里的事……”妙真眼中俱是希望的光。 “胜南和鞍哥,都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两个,我们谁都不愿背叛,自也不愿见到为敌。”杨宋贤说起这个红袄寨大部分兄弟都有的原则。 “宋贤,鞍哥需要!你帮鞍哥去说情?鞍哥求他,给条生路!”杨鞍终于有了点信心,却连求脱罪的脸都没有,只敢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