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可!”金宋夏辽蒙全体兵马,在这一刻心情殊途同归,谁都不想看到主帅玉石俱焚。 然而林阡林陌都已走火入魔,不知谁刀中烽烟骤起,赤日满天地,火云成山岳,草木尽焦卷,川泽皆竭涸。 “保护主公!”七曜阵内盟军不管开口的没开口的都是毫不犹豫,再虚弱,也敢被首当其冲,拼死上前阻止林陌对林阡同归于尽。刹那万剑嘶鸣,如闻万鼓齐挝。 速不台脑子一热也没多想,随他们一并冲进那火场之中,木华黎拦都没拦得住,余光一瞥,曼陀罗也如离弦之箭消失。木华黎大惊失色,慌忙命令呆若木鸡的绝地武士:“快,救公主和驸马……” 掀天匿地阵的中流砥柱大半都参与到了这场惨烈的火并中,不经意间,这些高手、骁将、神器,竟都似要无端做了阡陌之伤的陪葬。 恰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有三尺青萍赫然凌空,纵横交绘出六十四卦,不由分说朝炽烈的魔火笼罩扫宕,大有长风万里来、江海荡污浊之清凉。 林阡本就不想入魔,被林陌侵扰才浑噩,久旱一逢甘露,阴霾一扫便空,心胸顿感旷然。之所以醍醐灌顶,不仅是因这剑气杀到了他意念深处加以洗涤——而且不知何故、不知何处,还传一曲琴音。 云深音渺,如雾如电,却刻骨铭心—— “有十一曜,我终会痊愈。你其实无需操心。”那天他看她夜读秘笈,出于爱惜给她把烛火剪亮。人都说主公主母神仙眷侣教人羡煞,他却知还欠她一个大隐隐于山水之间的未来。 “得有预案。万一到了关键时刻,只有我一人在你身边?”她笑靥如花,肝肠似火。 盟军度他,盟军的盟主是她,所以,焚膏继晷也要给他练剑。谁想,他打败金蒙威震华夏之日,同她被小人出卖暗算竟在一天!终是没给他亲眼看见她的伏魔剑法…… 疯魔时总会忘记她,是因有关她的记忆,早已嵌入他的魂魄,魂魄出窍,自然她也远去……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 错不了,林阡林陌硬刚七曜阵差点把宣化府的地都掀翻时,这把从天而降强行打破高能阵法的救世之剑,是“惜音”! “盟主/主母?!”数遍天下,只有她一人能以六十四卦驱动这把剑!然而众人惊喜又疑惑地投以目光后,却发现惜音剑的出处和归路,是那具本该由李全形成的武力值高于林阡的虫尸?是哪里错了吗! 可大家好像都被灵犀带进了误区,谁说虫尸就一定只能复活李全? 只不过这个叫绝地武士的怪物,横看竖看都是个身高九尺的……男子…… 琴心展,剑胆舒。琴声越来越清,剑中妙境迭起,就在绝地武士的衣袍间纷至沓来,极速把饮恨刀的意象从“北方逆气污青天”打成了“隔窗云雾生衣上”,立竿见影就制止了林阡的入魔反将他推入禅境,干脆利落的风格像极了盟主。 但他怎么可能是盟主?他不是发自真心要救林阡,只不过被诸将因势利导才误打误撞,他压林阡魔性是为了真正地压死他! 好在他坏心办了好事,这一刻林阡虽然身处劣势还受伤甚重,却因为不可能再入魔而逐渐稳扎稳打。 天骄有云,天下武功总一石,林阡独孤各四斗半,其余英雄共分一斗?此人一出,直接颠覆。谁与争锋?! 漫天剑势如劈头盖瓦,大风席卷似环足生涛。林阡看似被动,实际渐入佳境,不仅能对绝地武士见招拆招还可间或抗拒林陌的永劫斩侵扰,一来有宋恒厉风行等人的支援,二来,是因终于悟出了独孤刚刚跟他互通的几招! 将死之身,神志不清,除了疯、醉之外,也可来一场将醒之梦,“梦中说梦两重虚”、“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这第十八层之清空闲远、神韵超然,使饮恨刀从扳平到制胜不过二十回合,水到渠成,蓦地满阵刀芒全数腾越逆袭向绝地武士去,绝地武士始料未及,自此被他反压下风。 林阡战得痛快,盟军众将更酣畅,较之镇压魔性,当然更爱与主公共同进退,独孤清绝则最是欣喜,毕竟饮恨刀这层是他所攻克、帮修缮。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俗世武功,再如何强盛,亦无法高过寺院的钟,禅定的风,静如水的松。 “哈哈哈哈,还是我们四斗半!”独孤清绝还如年少般轻狂。 攻城略地,风樯阵马,对面不敌,唯挥剑边抗击边退离。 “既有主公进阶之缘故,也有虫尸的时长限制。”百里飘云观察已久,绝地武士的后程明显不济,这一点倒也像主母当年。 难道说,蒙古军偷盗主母尸体,不是为了借她傍身,而是想要借她反攻?这个绝地武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