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者都可以格杀勿论,实力相近时,逆我者不可再为渊驱鱼,实力不及时,就更要笃信“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 “好个头,你在那费尽心思地保民众,他们在那儿用你最喜欢的东西毒害你!”宋恒骂是这么骂,不可能忤逆初衷。 “唉,毒酒这事,给了蒙古军甜头,木华黎必会想到,悄悄造些恶行,移花接木给主公。”陈旭说,木华黎是个清醒人,知道控制住他们大汗的残暴,以及清楚怎么弄虚作假愚民。舆论并不容易反控,因为盟军接触不到彼处;海上升明月孤军深入,也不该再派更重的任务。 “管它呢,小范围内的民众,一时的身在此山罢了,损不了大局的‘人和’。而且林阡再怎么憨,也不可能同一个坑摔两次。”封寒望着沙盘,摩拳擦掌,“越逼越近了,若再能闯过博尔术和木华黎这关,马上就要和成吉思汗撞一起,干(和谐)他一架!” “闪电来,对民众固然好,但对越风和蛤蟆,正面影响极少。”曹王的心理负担反而加重。 随着博尔术主力也移到逍遥峰东北迎战林阡,越风和郭蛤蟆的位置基本被海上升明月划定。尤其郭蛤蟆,无力再游击,已到林陌的股掌之间,兴许已经在这两日被活捉,甚至被劝降了倒戈相向。郭蛤蟆的险,衬出越风的凶。 是的,成吉思汗这类枭雄眼中,实力碾压时,便连顺我者都可以格杀勿论,实力相近时,逆我者不可再为渊驱鱼——但那是对“民”啊。对兵将,尤其是对可能引起战局倾斜的兵将,手段只会越来越暴戾,越来越龌龊。 初四夜,林阡捷报频传,谈判再度开启,涉及上回的扫尾,以及双方新获俘虏。 蒙古方面提出,鉴于赤老温、忽必来等人多从东来、尚在林阡军营之中,盟军俘虏被交换后,并非直接被曹王带回镇燕,而是要往木华黎和林阡对峙的前线去,期间,约有三十里都在蒙古军管辖。 “若然人质有失,我要如何知晓?”曹王自是不允。“你在我帐中,不是放了人?”成吉思汗隔空回应,蒙古军高层有内鬼。 “呵,说的他在我们这儿没放人似的!”聂云冷笑说,邪后已将那个差点害了忆舟的天脉第三级锁定。 “也罢,我应。”曹王经过思虑,竟然有所让步。 明明此消彼长之下、重压完全抛给了蒙古军,却为何还是盟军受迫? “林阡虽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不管是赤老温或者忽必来都没有完全被他压着打;另一方面,西夏军毕竟不属于他。所以,论实力,还是铁木真更高。”曹王回答聂云。 “主公和铁木真就像比武的时候一个亮色一个强稳,黄河、后套、北龙首山这些回合,主公做到了一直没让铁木真有表现机会。”徐辕点头领悟,自责不能救出郭蛤蟆,又给了成吉思汗新赌本。 没错,“成吉思汗和林阡需要抢一个速度,成吉思汗先捉住越风,便能威胁林阡退;若林阡先到,便能威胁铁木真让步”——主动权已经在潜移默化地反转,可林阡毕竟还没到! 形势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林阡的长驱直入形势大好,需要盟军诸将的负重前行,曹王半刻不耽误:“走,去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