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合达!想死还是想活!”越追越近,越逼越紧,移剌蒲阿喜见完颜瞻意外逃到个死角、无路可去。 “想你死、我活!”完颜瞻大喝一声,与身旁不到百名兄弟设方圆阵拒捕,可惜设阵所需的枪箭不全。 “众将听令,送他去黄泉做梦。”移剌蒲阿狠心一声令下,身畔数百先锋迅疾摆出个鱼鳞阵、集中力量簇拥主帅往敌阵中心猛攻。 “去黄泉,谁先?”蓦地侧后方一声冷笑,循声,竟是不该在此出现的完颜彝?! 移剌蒲阿一怔,还没想明白怎么就被前后夹击了,完颜瞻的方圆阵便已完成既定计划、协助着完颜彝的锋矢阵直冲鱼鳞阵最薄弱的侧后方切中肯綮。 阵脚大乱,溃不成军,而移剌蒲阿来不及慌张,涌上心间的最急一个念头是:郝定怎么样了!? 惊天剧变,包围别人变成被人包围,叫人弃械投降自己反而先握不稳兵器…… 可有什么比战友生死未卜更教人害怕!一败涂地,蒲阿紧张得嘴里牙齿都咯噔响,半晌愣是咬不出一句话。完颜彝好像懂他的心理,微微一笑对他攻心:“郝定要没了。” “骗谁!”移剌蒲阿负隅顽抗,“你顶多是虚晃一招耍了他而已!你们人都在围我,如何困得住他?” 完颜瞻摇头:“不需要人。山石就能困。蒲阿,你忘了马耆山,连林阡都会被困住?” 移剌蒲阿一怔,被提示着回忆起马耆山林陌用来困林阡的“兵法群”,那是由山石构成的“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六大容器型阵法,人陷其中便如入瓶,轻则行动受阻,重则自相践踏。当时林陌的麾下正是完颜瞻、完颜彝……和移剌蒲阿,这样一副坚毅无匹的铁三角…… 移剌蒲阿余光扫及,兵法群所需的固有地形,这峡谷里某些角落还真有,再想到郝定一往无前的样子,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糟了,只跟他说遇林莫入……” “那里不仅有兵法群,还埋了致命的毒药。”完颜彝补充。 移剌蒲阿知道他俩所言非虚,原就感郝定凶多吉少,随意一瞥,又直觉完颜瞻对自己眼神柔和似乎还有期待……心中一颤:“你俩都在这里猎我——倒是猜得出,我会走这边?” “有勇无谋之人,很难猜?”完颜彝如是说,从前听,是开玩笑,今日却是实打实的嘲讽。 “猜到我会走这边,猜到我会用鱼鳞阵!?”移剌蒲阿被激,眼中燃起怒焰。 “当然。我若不用方圆示弱,你又怎会将精锐集结、一起把后背露给良佐?”完颜瞻一脸的“尽在掌握”。 “你看过地图上左边难走些,知我会抢,就特意把石阵和毒阵摆在右边,杀郝定……”移剌蒲阿将时间轴疯狂回拨、直拉到完颜彝对自己露脸的第一刻——“去他娘的原来是从头到尾变着法地给我、给我们、放饵!?” “终于懂了?引蛇出洞。”完颜瞻笑。 岂止?引蛇出洞之后,本来请君入瓮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吸引郝定和蒲阿碰头之后再分道? 因为完颜瞻完颜彝想要他移剌蒲阿哀莫大于心死,自己亲手选路害死战友!那样的一个棱角磨平的移剌蒲阿,对敌军来说是最不费力气的…… 他也确实心灰意冷,力气流失得空前之快,一刹,好像看见峰峦的彼端,郝定深陷乌烟瘴气和血雨腥风,自相残杀,无力回天…… 说时迟那时快,连蒲阿这种强硬派都绝望放弃抵抗的瞬间,三重兵阵外始料未及杀声大作,应声有人率几大纵队并排砍劈进来,战斗力之强劲叹为观止,眨眼功夫就把完颜瞻和完颜彝等人冲散,分别围住。 “郝定?没死!”移剌蒲阿乍惊乍喜,枪反而脱手掉在地上。 “衡轭阵……”完颜瞻尚在惊疑,完颜彝抓紧战机拔刀向蒲阿刺,电闪之间郝定眼疾手快大步掠至蒲阿身边,与此同时完颜彝大喊:“合达走!”原是攻敌必救欲给完颜瞻撕开一条血路。 “一起走。”完颜瞻先带十余蒙古骁骑突出,趁阵法开合间隙,又持刀杀回人群,捞起兵流中原已淹没不见的完颜彝。 一回头正是郝定追及,刀兵堪堪相撞,血肉横飞,火星四溢。 “你没入阵,算你走运。”完颜瞻忍痛,望着竟然毫发无损的郝定。 “什么运气?是实力,比你高!”郝定豪气大笑,移剌蒲阿当场成他小弟:“郝大哥说得对!” “哼,主城已失,还洋洋得意?”完颜彝见不得完颜瞻失落,泾渭分明之际,总算等到主战场捷报频传。 “什么?!”败报不断,郝定和移剌蒲阿如梦初醒,这才明白完颜瞻整场“引蛇出洞”原只不过是林陌大计“攻占瓜州”中的一环…… 若非主城军情纷至沓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