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绍原阁下: 阁下统率军统,横行上海,无人可挡,羽原心中实为钦佩。阁下智勇双全,临危不乱,心思缜密,百变之身,实为大日本帝国之劲敌也。 阁下于羽原,亦敌亦师,心中敬佩之情,非笔墨可以书之。 然羽原以为,你我皆为军人,军人者,武勇与谋略并驾齐驱。你我何不以武勇与擂台决一长短? 阁下与羽原,年岁相差不多,身高相仿,力量相等。阁下虽挂上校衔,实为国民军少校也。羽原,大日本帝国中佐,亦即贵国所言中校,地位亦无高低。此为公平较量也。 此战,阁下与羽原代表两国之军界情报部门,孰胜孰败,孰生孰死,皆为中日军届留下百年美谈。 既羽原提出决战要求,时间、地点,皆由阁下挑选。为保公正,羽原恳请由公共租界工部局出面,遴选工部局之理事官员、上海社会名流观摩,由巡捕房和英、法士兵负责安全。 如此,孟君与羽原皆可抛弃顾虑,放手一搏。 羽原光一顿首。大日本帝国昭和十四年,中华民国二十八年九月。” “神经病啊。”孟绍原一听完,立刻骂了一声:“都1939年了,飞机大炮满天飞,一颗炸弹下来能炸死几百人,还他妈的弄单挑这一出?脑子有问题吧?” 一大早,一封来自羽原光一的挑战书,就送到了孟绍原的手里。 羽原光一居然要和孟绍原单挑决一胜负,谁敢信? 不管是孟绍原,还是羽原光一,从来都不是靠的拳脚,靠的都是大脑。 可偏偏就是这个羽原光一,居然提出了擂台单挑决一胜负的要求。 “是有病。” 吴静怡也难得的赞成了孟少爷的意见:“你是军统局上海区的区长,是整个军统上海的负责人,你一个人担负着整个上海的安危,找你打擂台?脑子坏踏了。” 吴静怡把上海话都骂了出来。 可谁想,孟少爷忽然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他脑子没有坏踏,他是聪明的很。日本人现在能拿我有什么办法?他们连汗毛都伤不到我的。 找我打擂台?我脑子要是一旦秀逗了,答应了,他妈的,我知道羽原光一有多厉害?万一他直接把我打死在擂台,本来他们做不到的事,现在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羽原光一知道我脑子不会短路,知道我不会答应。你看着,他们一定会拿这事大做文章的。孟绍原怯懦了,中国军人都是懦夫! 他们是在报纸上连篇累牍的大肆渲染此事,老百姓不会知道真相,老百姓只知道小日本向咱们天朝上国提出挑战,可他妈的我怯战了,咱们天朝上国的脸面都丢尽了。 狗东西,狗东西,他们正面打不赢我,想出这么龌龊的办法来恶心我。他妈的,我真的被恶心到了。羽原光一,老子本来还钦佩你,现在你就是个狗东西!” 吴静怡瞠目结舌。 什么时候看到过如此失态的孟少爷? 孟少爷这次是真的完全失态了。 破口大骂,脏话一句接着一句。 虞雁楚进来,正想汇报工作。 可恰巧看到孟少爷,拿着一只杯子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虞雁楚被吓坏了,急忙看向吴静怡。 吴静怡向她连使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孟绍原发泄了好久,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掏出烟,大口大口的抽着。 “发那么大的脾气做什么。” 吴静怡拿过扫帚簸箕,一边清扫着地上的碎片,一边说道:“既然知道这是个阴谋,那回书拒绝也就是了。” “阴谋?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 “阳谋?” “比起阴谋来,阳谋才更可怕。”孟绍原怔怔说道:“汉武帝推行推恩令,是阳谋。它的目的就是明确地告知诸侯们,我要把你的封地缩小,削弱你的封国的实力。诸侯们都知道朝廷的目的,却无力阻止。一旦不从,自己的儿子们就会自己闹起来。 围魏救赵,你当庞涓看不出来?他看得出,可如果庞涓不救,齐军就可以真的进攻大梁。这条阳谋,根本没有破解的办法。庞涓如果想打赢孙膑,最正确的抉择应该是让魏惠王在大梁死守,消耗齐军战力,然后再回师救援。 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就算最后战争胜利了,那么庞涓的人生也就失败了。 孙膑只为庞涓留了两个选项,一个是战役的失败,一个是人生的失败。” 他苦笑了一声:“羽原光一也只留给了我两个选择,战,或不战。战,我觉得我有很大可能死在擂台上。不战?” “不战,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