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 “你特意从河南跑到重庆来,为的就是和我说征粮工作无法完成吗?” 委员长冷着脸问道。 站在他面前的,是hen省政府主席李培基。 面对委员长,李培基鼓足了半辈子都没有鼓起过的勇气: “委员长,河南旱灾太厉害了,已经几乎要到了颗粒无收的地步。” 没想到,他的话音一落,委员长蒋把桌子一拍,大骂起来: “一点廉耻都没有,一点人格都没有,就是胡造谣言。我知道河南全省都是很好的收成,而你偏说有旱灾!” 无人格长、无人格短地骂了一个钟头。 李培基站在那里,后背全是汗水,腿也被骂得有些哆嗦起来。 而此时,在国民政府参政会上,另外不同的一幕也正在上演着。 来自hen省的参政员郭仲隗大骂:“河南这样大的灾,你们眼瞎了么,看不见?你们的耳朵聋了么,听不见?” 委员长骂了李培基一个多钟头,郭仲隗在参政会内足也骂了一个钟头。 这还不算完,郭仲隗还拿了河南人吃的十几种东西,送给各院部长官。 这位其中就包括“观音土”。 可无论是李培基,还是郭仲隗,他们要想让政府清楚的知道河南灾情真相,就必须有委员长的信任。 而这,才是最困难的。 …… “委座,孟绍原回来了。” “哦,是吗。”委员长抬起头来:“让他立刻来见我。” …… “校长。” 孟绍原一走进来,腰杆挺得笔直:“二千两黄金,学生刚刚已经交还到了财政部。一切手续办妥。” “好,很好。” 委员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办事,总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之前,你的情报已经得到证实,严冠玉就是个反复小人。 这次,虽然牺牲了我们的七个同志,但究竟没有让严冠玉的阴谋得逞。只是可惜了唐和文他们了。高裕山,该杀。五河的官员们,都该死!” 一句“该杀、该死”,这件事便到这里就了解了。 孟绍原之前就判断的很清楚,委员长要的是追回黄金,而不会过问这起案子是怎么侦破的,这些黄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委员长随即又说道:“说说河南吧。”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昨天,李培基被委员长怒骂了一个多钟头的事情,一下飞机,孟绍原就知道了。 现在,谁提到河南灾情,就等于找不痛快啊。 怎么办? “校长,学生斗胆。”孟绍原咬了咬牙:“河南,是有灾,大灾!” 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 这次豁出去了。 总要有人向委员长汇报河南最真实的一面。 哪怕因此触怒到了委员长,丢了官,自己也在所不辞! 果然,委员长皱了一下眉头:“连你也这么说嘛?” “校长,学生是亲眼看到的。”孟绍原不管不顾了:“旱灾持续,地里一片荒芜,老百姓开始成批逃荒,卖儿卖女,吃大雁的粪,吃一种叫观音土的东西。 原本,一些靠近河边、水井的良田,多少还能有一点收成,可是就在学生离开河南前夕,蝗虫又到了,蝗灾一来,颗粒无收!” “你、这话,当真?”委员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了出来。 “学生就算有十个脑袋,也绝不敢欺瞒校长。”孟绍原竭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赈灾河南,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照片:“校长,这些照片,是学生在河南实地拍摄的,供校长阅览。” 说着,他又特别强调了一点:“这些照片,学生没有给其他任何人看过。” 委员长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 可当他看完这些照片,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凝固了。 触目惊心。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只有“触目惊心”。 照片上,展现的是什么样凄惨的一幕一幕啊? “这些,都是你拍的?” “是学生亲自拍的,虽然拍摄技术欠佳,但学生可以保证绝对真实!” “这么严重,这么严重。”委员长喃喃说道:“我以为李培基只是为了少上缴粮食,这才虚报灾情,没想到,河南之灾,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