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孟绍原一会,终于问道:“兄弟贵姓?” “孟,孟绍原。” “哦,你就是那个军统的孟绍原,名不虚传,名不虚传。”白发老人连声赞着。 “这是姚兴喻,是我们这行的老前辈了。”娄广振在一边介绍道:“还是大清那会,他就是这里有名的神探,不知道破了大大小小多少的案子,民国成立,依旧请他当了警长,在他手里,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这次我看这个案子古怪,特意把他从家里请了过来。这起案子极其残忍恶劣,不迅速破案的话,恐怕容易在民间引起不良反应。” 重庆是陪都,天子脚下,发生如此恶性案件,那是决然要快速破案的。 “老了,老了,一些细节也都疏忽了。”姚兴喻一声叹息,随即说道:“还算运气好,这案子把大名鼎鼎的盘天虎都吸引来了,那就断然能够破案。” 娄广振心里也大叫侥幸。 运气不错。 一个是神探,一个是盘天虎,他们两个在一起,哪有破不了的案子? 没想到,孟绍原却说道:“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我是军统的,不管这些。我就是在喝茶的时候,听一个什么德爷说起这案子,一时好奇,过来看看。” “他也配叫德爷?狂妄。”姚兴喻冷笑一声。 孟绍原一怔,娄广振勉强笑了一下:“那人叫姚存德,是老探长的儿子。” 这么一层关系。 姚兴喻连连摇头:“我三十岁那年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未免宝贝了一些,他仗着我以前是警察,整天无所事事,混吃混喝,三十岁的人了,一点正经事不做,是我教子无方。” 那是你姚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孟绍原随口说道:“我在酒店里,还听说了一个什么毒手神偷,都说是他做的?” 一听毒手神偷,姚兴喻和娄广振都是面色一变。 “这人,可以说是我们重庆警界的耻辱。”姚兴喻面色阴沉:“那么多年了,始终没有抓到过他。我算啥子神探?” “也不是,那一年您不是差点就抓到他了?”娄广振在一边说道。 “哦,是吗?”孟绍原来了兴趣:“怎么差点抓到了?” “说起来,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娄广振随即说道:“那一年,毒手神偷又做了一个案子,也是巧,几个警察赌完了钱,吃了宵夜正想回去,迎面撞个正着,兄弟们一边回去叫人手,一边穷追不舍。 眼看着他被逼到了一条巷子里,忽然没了踪影,弟兄们一边封锁,一边四处搜索。没多久,就听到了一声惨呼,弟兄们顺着声音搜过去,就看到老探长倒在了一户人家的血泊中……” “命啊,命啊。”姚兴喻一脸苦涩:“当时,我在那里有个相好的,每天都住在那。我听到外面叫抓贼,急忙起身,没想到,毒手神偷居然跳进了我相好的院子里。 他冲进了房间,我起身想要和他搏斗,可他身手实在了得,一个照面的功夫,先杀了我的相好,再给我来了一刀……你看。” 他解开自己衣服,右胸上,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个触目惊醒的伤疤依旧还在那里。 “要不是救得及,老探长怕是没了。”娄广振说的还是有些后怕:“这一刀扎得又深又狠,弟兄们谁都不敢动手拔出刀来,还是送到了医院里,那时有个德国的洋大夫,医术精湛,一边输血一边救治,这才救回了老探长的一条命。” 姚兴喻长长叹息一声:“弟兄们当时要不是为了救我,没准就能抓到毒手神偷了。说起来,哪里是我差点抓到他,而是差点死在他的手里。那次抓捕失败,我们这些警察引为耻辱,谁都没有提过,所以,外面知道的人,也不多。” 说着,目光又落到了那四具尸体身上:“但这案子,绝不是毒手神偷做的。毒手神偷自从那次之后,便失去了踪迹,这以后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再者,这么多年过去了,毒手神偷就算没死,也都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有力气作案?” 孟绍原点了点头:“我听到就不太相信,所谓的毒手神偷,无非就是个普通人,不过因为作案手段太残忍,这才引起各种神奇传说。做这起案子的人,不是杀手,就是职业特工。” “还是强盗。”娄广振恨恨说道:“典型的入室抢劫案,屋子里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然后担心脸被这家人看过,这才杀人灭口。” “不是入室抢劫,是伪装。”姚兴喻立刻说道:“你看,男主人的怀表,腰间的玉都没带走,这块玉怕是有些年头了。凶手为了掩人耳目,这才故意弄出了入室抢劫的现场。 而且,按照孟长官的判断,凶手在这里待了不止一天,真的要是入室抢劫,何必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