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丞相夫人站在窗边,看着那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扭头看向楚云歌。 “云歌,那些……都是你的东西?” 楚云歌站到她的身侧,探头望了一眼,只见一个小厮正在南风身侧,而南风皱着眉头,朝着四处指挥。 这一路走走停停,她在不同的镇子上发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医术和器具,凡是看上的就买了,谁知道竟然有这么多。 “对,都是我的。” 她掉头,挽住了母亲的臂膀。 “这是你自己买的,还是璟王爷买的?”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楚云歌愣了愣:“是南风给的钱,不过……南风的钱应该也算是夜璟辰的钱吧。” 这点小钱,对夜璟辰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她就安心花喽。 丞相夫人无奈一笑,轻轻摇头后,戳了戳楚云歌的脑袋。 “我问你,这一路上,璟王对你如何?” “还能如何,冷冷淡淡,好像我欠了他八百万。” 面对自家女儿的迟钝,丞相夫人又戳了戳她。 “之前璟王同你一起来丞相府时,可不是这幅模样。” 她转过身,轻轻叹了口气。 “当时我虽未出面,但听身旁的人说,他面色铁青,坐在那处一动不动,不像陪你回门,反而像是回来威胁。” “云歌,你告诉我,这一路上,你和璟王都发生什么了?” “都要说吗?可有一个月呢。” 楚云歌瞪眼。 “自然,你一点一点说给我听。” 接下来半日,楚云歌全窝在丞相夫人处,向她讲述这一个月的经历。 不过也不是全盘托出,而是删删减减,略过了些重要部分。 听完,丞相夫人半晌没有回神,眉眼间露出些似喜似悲的表情。 楚云歌倒是没注意到,她轻轻侧躺,用手撑着下巴。 “母亲,丞相府和夜璟辰到底有什么恩怨呀?” 他为什么总是那样张牙舞爪,为什么每次都对她冷嘲热讽,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她明显察觉到丞相夫人的身体僵住。 “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 楚云歌连忙打哈哈。 完了,大意了,万一让丞相夫人发现端倪怎么办? “这件事,说来话长……” 丞相夫人用手轻轻摸着她的额头,悠悠出声,听不出意味。 “当年……” “咚咚咚——” 恰巧此时,房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音,楚云歌下意识扭头,南风声音顺势传来。 “王妃,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这男人怎么每次都在这种时候出现?是上赶着来坏她的好事吗? 明明马上就能知道从前的事了。 丞相夫人推了推她的胳膊:“快去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楚云歌不情不愿的应下,跟在南风身后,进了一间院子。 夜璟辰正坐在书案前侧,手中似乎拿着一张什么东西,看着看着,眉头轻轻皱起。 “叫我来干嘛?” 她双手环胸,大步到屋内,毫不客气的反问。 男人直起身,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半晌,出声道:“徐家叛乱一事,已经出了结果。” 楚云歌侧头:“什么结果?” “徐家上下以及与此事有关联者,满门抄斩,女子未及笄者,发卖为奴,男子未弱冠者,流放边疆。” “那容妃呢?” “容妃,赐自尽。” 听到这三字,楚云歌瞳孔放大,下意识后退,夜璟辰却再度开口。 “事情败露后,容妃在承乾殿前跪了三天三夜,皇上本已经心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恰逢大皇子回京,皇上看到他满身伤痕,面色惨白的模样大怒,询问之下,他说出了容妃刺杀一事,遂赐容妃自尽。” 何为伴君如伴虎,何为君威,在此刻,再没有人能比楚云歌有感触。 容妃进宫几十载,生儿育女,虽嚣张跋扈了些,但好歹也是专宠。 她不是不相信夜璟封,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如此轻易就下结论,为什么不能好好调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