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马车上。 楚云歌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心里全是怨气。 昨天晚上因为阿贵和麒儿住在一起的事,她和夜璟辰据理力争,那臭男人说不过她,竟然三更半夜去麒麟园,直接把阿贵带到了另一个院子。 她担心阿贵多想,本来想等着夜璟辰走了后,和那孩子好好解释一番。 可不知道男人在屋里和孩子说什么,竟然说了整整一个时辰。 而今天早上,她还未睡醒就被小桃从床上叫起来,说丞相府来信,让她回去一趟。 “气死我了,早晚要把夜璟辰这个臭男人毒死。” 她骂骂咧咧的,掀开车帘,原本准备骂青鹰几句泄泄愤,谁知这人正和小桃走在一起,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小姑娘的脸蛋红扑扑的。 算了,算了! 她郁闷的倒在车壁上,迷迷糊糊之时,马车缓慢停下,有人道:“王妃,到了。” 丞相夫人的院子已经被搬到了前侧,是丞相府后院里最好的地界。 看着院子前面那生机勃勃的花草,以及态度恭敬的婆子婢女,楚云歌很满意。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起了些威慑作用。 “云歌,怎么站在门口发呆呀?快进来。” 屋里传来丞相夫人的声音,楚云歌回神,迈着大步进去。 丞相也坐在桌子旁侧,手中拿着茶杯,而前几日她送过来的那位婢女,正在唱着什么曲儿。 “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她笑眯眯的行礼,丞相扬了扬手:“来了。” 丞相夫人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柔声道:“坐下说吧。” 屋里人纷纷退出去,最后只剩他们三人,楚云歌有些疑惑的四处看。 “父亲,母亲,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丞相夫人朝着丞相看了一眼,丞相轻轻笑了一声。 “云歌,阿夜是你和你母亲救回来的人,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些紧张。 “父亲怎么突然说这个?” 楚云歌抿唇,一副沉思模样。 “当初他以命相救,女儿十分感动,后来他留在行宫,在母亲身边照顾后,同我接触并不多,但女儿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 此话一出,丞相突然哈哈笑了几声,丞相夫人也用帕子捂着嘴,戳了戳她的脑袋。 “什么叫是个好人?” “我也说不出来。” 她噘嘴,轻轻叹一口气。 中年女人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确实,这么长时间以来,阿夜在我身边,一直像儿子一般照顾我,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那时你说,要让阿夜哥哥丞相做义子,我拒绝了,是因为担心他心术不正,最后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如今看来,他并非那种人。” 听到这话,楚云歌的瞳孔略微放大,她压抑下心底的激动,说道:“母亲的意思是……” “你父亲同意了,说等过几日十七皇子的满月宴上,就向皇上求个赏赐。” 殊不知听到这话的女人有多么开心,皮肤表层下,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故意吃味的说道:“之前个母亲说,母亲还说我鲁莽,现在又同意,哼,要多一个人来分父亲和母亲对我的宠爱了。” 丞相夫人简直笑的合不拢嘴,丞相就这样看着母女二人,眼底荡漾着柔意。 “都这么大人了,说这些话,也不知羞。” “什么羞不羞的,我永远是父亲和母亲的女儿。” 楚云歌是打心底里开心,只要让夜璟封名正言顺的留在京城,那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日后,他再也不是什么皇子,而是丞相府的义子,是他们楚家的人。 可是回想起当初少年求自己时的模样,楚云歌隐约生了些担忧。 他心里若是不能放下恨意,来日很可能在朝中翻云覆雨,那时,他们丞相府又该如何自处呢? “父亲,那您认阿夜做义子后,是否想让他入朝为官呢?” 此话一出,丞相眼底的柔意退了几分,似乎是在考量。 许久之后,才说道:“看他的造化。”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小厮声音,说是有些公事,丞相摸了摸楚云歌的脑袋,又拍了拍丞相夫人的手背后,从屋里出去。 等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