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肉和血管中,冻结一切还活着的东西。白色的雾气升腾着,包裹住了两人的脑袋,也包裹住了他们的思想和生命。 在列昂尼德说出士兵的真实身份时他们就开始行动了,扶在腰间的手握住了匕首,猛然抽出对准敌人的小腹袭去——但却没有任何效果。 在他们的思想中,匕首的利刃已经扎进了列昂尼德的身体里,杀死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但事实上士兵的手根本就没碰到列昂尼德的身体,而是紧握着匕首停在了半空中。 仅有半截刀刃被抽出,闪烁着寒冷的光。 当他们快要掉线的大脑认识到这一点时,这两人的生命也所剩无几。流动的血液已经凝结,变成了红色的雪,在狭窄的道路中艰难前行。跳动着的心脏被附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最后连血液都推不动,停在那罢了工。雪花从天而落,粘在两人的睫毛上,却没有掉下或化成水珠,而是紧紧地挂在上面,变得越来越长,像是挂在房檐上的冰锥。 甚至神经都被寒冷冻住了,苍白的皮肤和开裂的伤口没有让这两人感受到任何的的痛苦。除了愈发迟缓的思维之外,他们所能感觉到的、身体里仅剩下的,仅有凝聚在一起的温暖。 就像是寒冷的冬天,自己躺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身上裹着毛茸茸的小被子,暖得喜人。柴木在火焰中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橙色的火光是阴暗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照在自己的脸上,让人想要闭上眼睛,就这么睡下去,再也不睁开眼。 困倦宛如潮水一般涌来,缓缓地包裹住了两人的身体,温柔,无法拒绝。他们闭不上眼皮,但瞳孔里的光已经消失,身躯也没有了力量,仅靠凝固的冰站在大地上。列昂尼德被遗忘了,他们的任务也被抛到脑后,脑海里只想着睡眠。 在最后一丝生命消逝之时,温暖的火占据了整个身体,让他们带着温暖沉沉睡去,再也不会醒来。 “嗯……” 浓厚白雾从列昂尼德的鼻腔中喷出,很快就消散在了寒风里。在确认了士兵已经死亡之后,他松开了紧捏住敌人肩膀的手,使劲甩了甩。 虽然冰霜是他的源石技艺,但这不代表他自身就能够完全免疫寒冷的伤害,只能说抗性很高。刚刚冻结这俩人的时间也差点把他的手给冻成冰块,时间再长点恐怕就只能截肢处理了。 这么多年了,算上杀死仇人那一次,这是他第二次使用如此高强度的源石技艺,当初在W面前假死时列昂尼德也没坚持这么久。 他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痛。 那里生长着源石结晶,感染者的标志。原本这些黑色的小东西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因为长期没有注射抑制剂与使用源石技艺的缘故,这些源石结晶已经有半块手掌大小了。 或许自己该在这场战争之后去罗德岛走一圈?治疗一下自己的矿石病什么的…… 那个企业也是安菲娅与叶菲姆的最好归宿。虽然安菲娅这个贵族女孩脑子里有着不切实际的梦想,但罗德岛那群人也是如此,也许她跟罗德岛的相性很好,未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干员也说不定。 叶菲姆的话估计只能做一些简单枯燥的活,成为不了罗德岛的高级员工,但如果他努力的话也许会有机会。 至于自己,能见到薇拉就是最好的慰藉了。 在荒野上跟安菲娅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安慰她而已,列昂尼德很清楚整合运动的未来,很清楚失去了领袖和凝聚力的感染者团体会有什么下场。 当塔露拉失败了,整合运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这些潜伏在白色暴徒中的乌萨斯正规军,会放过这些人吗? 也许罗德岛有针对这些乌萨斯军人的计划,但他们真的能干掉所有的卧底? 列昂尼德对罗德岛的了解并不深,他不敢打包票认为罗德岛就能从这场战争中全身而退。 假如塔露拉真的被打败,整合运动失去了作用,那么乌萨斯军队一定会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哪怕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到时候如果他们发现一点有关于罗德岛的痕迹,这个企业必定会遭受灭顶之灾。 一瞬间,列昂尼德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奋斗的目标了。 切尔诺伯格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咆哮者也不会再出现。自己的女儿被瓦伦丁带到了罗德岛,妻子在其他城市的生活一切正常。 当罗德岛真的在与塔露拉的战斗中胜出,那个时候自己还活着的话,自己心中所挂念的,就只剩下家人了吧。 看看女儿,看看妻子,最后留在家人身边,忘掉过去,开始平淡的生活。 列昂尼德有些怀疑自己能否接受那种清淡如水的日子。 未来的路愈发清晰,却让这个男人不愿接受。思维和精神始终凌驾于敌人之上的毒蛇第一次放下了警惕,将后背彻底暴露在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