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怡然瞪大的眼睛,幼蕖笑着点点头:“嗯!” “你们都知道了啊!怪不得今天我来,所有院子都关着门,敢情是大家都在用功呢!哦,怪不得!”苏怡然恍然大悟,“我都在内门碰到你们院那个田雨因两次了!不知道谁带她进去的!她到处认师姐师兄,只要是广平州来的都是她哥姐!一看就是在到处问消息,原来是她已经知道了,往细里打听呢!” 苏怡然又叹气:“我还以为我来告诉你,你要大吃一惊呢!唉,不好!不好!” 苏怡然说“不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带来的消息没有帮到幼蕖,甚是遗憾。这是谁抢走了她送信的快乐? “我已经听赤阳真人说过了,但是他说还只是掌门与几位长老在商量。今儿听师姐你一说,那就是更肯定了。多谢师姐啦!” 苏怡然一想,果然如此,遗憾便一下子少了大半,但是一转念: “哎呀,那我来不是打扰你?咦,你怎么没设防护阵法?你没修炼?你怎么准备的?你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吗?” 苏怡然越问眼睛瞪得越大,她的眼睛本来就又大又亮,这么一来,眼珠子简直要占了半张脸,像两盏明亮亮的大灯,直逼幼蕖。 幼蕖不由莫名心虚,轻咳一声。 “别装!要是哪里不舒服了我这里有药!”苏怡然难得的精明起来,一伸手,稀里哗啦倒出来十几个玉瓶,“包你哪儿都好!” “师姐,我真的在用功。”幼蕖拿起桌上的竹简给苏怡然看,“你看,我在看道典。” “哎呀,那个什么时候看不行?”苏怡然恨铁不成钢,“先把眼下要应付的弄好哎!道典虚得很!我说,你不先练两手?玉台峰要看剑术,找唐云师姐来指点一下要不?你若是不想去玉台峰,也要把想去地儿的功法提一提啊!” “玉台峰?”幼蕖有些丧气,“师姐,你也说其他地儿,我想我可能去不了玉台峰了。”她难得的情绪外露,因为苏怡然是令她信任和放松的人。 “不会啊!唐云师姐传讯让我来跟你讲多练练剑术的!我是想你干嘛只盯着玉台峰呢?你不知道唐师姐多招人怕!你最好别成她那样!还有,总归得多点准备,所以我才说其他地儿的!” 幼蕖没法跟苏怡然说赤阳真人的语气暗示,但是唐云的传讯又让她燃起了几分希望。 “唉,你还不知道吧!墨川师叔回来了,就是伤得有些重,得休养好一阵子。不过,他跟唐云师姐说了,他要收你进玉台峰的。”苏怡然很笃定。 “唐云师姐这几天在我们宝瓶峰帮我师父看炉子,给墨川师叔配药,才没空来。她昨天抽空给我发了个信,我为了赶着来,一激动,嘻嘻!不小心炼出来两粒中品丹!” 苏怡然得意洋洋,开心地不停拍着幼蕖的肩:“我师父还不知道呢!等她出来,肯定吓一跳!你是第一个看到我中品丹的人喽!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幼蕖只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为好朋友高兴,也为还有希望去玉台峰舒怀。 送走苏怡然,幼蕖拔出自己的青梗剑,雪亮的剑芒里透出淡淡的碧色,如早春的水波。这是从她到青空界后就一直陪着她的灵剑,上面还留着师父和姑姑的手泽。她轻轻抚过剑锋,心志愈发坚定,此剑在手,便是前路有多少艰涩险困,她也要劈出一条大道来! 此后,幼蕖自然还是如常作息,并不整日打坐填充灵气,苏怡然送来的丹药她也没有急着服用,虽然苏师姐强调那对提升灵力有效用,她还是相信师父说的,自己踏踏实实练出来的才是真的。修炼与静思穿插,玉台峰固然看重剑术,她仍然要夯实基础,立身之本,原不在某一偏颇。 若不是怕太招眼,她还会出去多散散心。不过大家都在闭关苦修,她也不便出门招摇,遂干脆用睡觉来消除劳累。 原本幼蕖也学那些苦修之士整夜打坐的,但是她在少清山养成的习惯,每隔几日便要回顾反思一下近期的进展,她发现,日以继夜的苦修对她来说似乎还不如劳逸结合的效果好。可能因为她是师父说的什么“灵窍通透之体”,灵力的积蓄冲关不成问题,倒是心境要慢慢沉淀下来积累。 于是她改为上半夜打坐,下半夜依旧一枕黑甜。辟谷丹也减少了服用的频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吃食更能帮助她补充灵力。墨玉环里有许多少清山的灵果,还有各类海鲜肉食,足够她在好长一段时间内仍然以少清山的风味支撑修炼。 转眼近两旬过去,马头峰都习惯了新来弟子拼命备考的狠劲儿。其他驻扎了新来分脉弟子的几峰在此期间也都相继收到了消息,无一例外地都在闭门准备。老弟子们不由感慨一番,他们也都理解,要是这个决定人生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他们只怕会更加拼命。 江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