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乐舞令幼蕖大开眼界,她脑子里瞬间牵出了许多记忆片段。 她听师父和二哥说过,有一处地方,那里有精巧的心思,有奇诡的创意,有另辟蹊径的修炼方式,还有绚丽的表现手法,那里与青空界的正统修道是花开两枝。 这一处所在,她虽然未曾去过亲眼见过,但她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眼前的所见所感,与她的听闻有奇异的想通之处。 “五梅道院!”有人已经喊了出来。 五梅道院啊! 幼蕖也是这么想,果然如此。 金错银错也相继点头,她们刚刚也想到了。 前排的几名女子似是得意于被人认出,眼梢更带出几分热情,向出声的那修士瞟去几个含笑的眼波。 幼蕖只听得身后的抽气声更明显了。 “妙香玲珑,真真尤物!”又有人低声评论。 幼蕖却是不太认同,这话太轻佻了。 那几个女子的眼波虽然是有意为之,却是一种炫技的得意,不是情事的挑逗。 看得出,这一队女子她们自己也沉浸在歌舞所构造的氛围之中,从神情到身姿,每一句吟唱,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极用心用情投入。 认真做事的人,是值得被尊重的。 即使是这样的献舞,也体现出了歌者舞者的造诣。 这并不是献媚,而是心意。 这是她们的本事,是经过了勤学苦练的。 一曲终了,这队女子齐声高颂: “五梅道院恭贺上清,受天之佑,于万斯年。” 这祝颂之声比方才的歌声更加明亮清正,带出几分清朗气概,但因都是女音之故,仍然如流水淳美,清澈悦耳之极。 “五梅道院的人这么美?师父怎么没带我去过!”金错忍不住小声抱怨,不然,她就能早点结识这帮妩媚而不妖的美女了! “我师父带我二哥去过,说是很奇特呢!”幼蕖小声道。 “啊——二哥也去过?那,认识她们?”银错瞪大了眼,她无论如何不能想象一心干活的二哥与眼前的仙女们有了交情。 “应该是不认识,”幼蕖好笑,摇摇头,“听说五梅道院人多着呢!五色梅花,分作五个院子,各代表一种修炼方式。我二哥是去观摩炼器手艺的,他去的那个院子可不会歌舞。” “啊,我知道了!你们少清山浮光亭的那套竹椅!”银错一口叫破,见幼蕖点头,她得意地扭了扭,没说错! “我听说五梅道院有株七宝树,我还奇怪呢,七宝树只有我们绮色谷内谷才有,师父说她只给过凌砄师叔一株,可是我在少清山又没瞧见!嗯,多半是凌师叔给的五梅道院!”金错也为自己联想到的而得意。 “哈哈……”一阵长笑,上清山掌门善施真君竟然亲自下了高陛,“蒙五梅道院惠赐大礼,我上清山上下不胜荣幸之致!” 五梅道院的那群少女自行退至两侧,露出一条三尺宽的通道来。 一名身着杏黄道袍的中年女修露出身形,健步而来。其面容却不同那些歌舞少女,毫无婉柔之色,发髻简洁如大多女修士,方额修眉,下巴略宽,体型丰硕,眼神含有女子少见的锋芒,行动间满是自信,虽无丽色,却显雍容神采,而且竟是带出些男儿豪气。 看样子,这便是五梅道院主要来客了。 那群歌舞已毕的少女低首拱卫着这杏黄袍子的女修,神情极是恭敬信服,这位女修应该是威信颇高。 “善施真君,宣豫有礼了!” “宣豫真君,大驾难得光临,不意玉趾亲举,鄙派阖山生辉啊!” 善施真君虽然说的都是客套话,但也看得出他对这位五梅道院的宣豫真君很是看重。看掌门的姿态就知道了,上身微向前倾,大步急走,他刚刚迎接其他宾客时可没这么主动。 有几位老成的真人真君也“哦”的一声,恍然记起了什么。 “恕我孤陋寡闻,这位宣豫真君,是什么来头?”有人低声相问。 幼蕖与金错银错也不由竖起了耳朵,她们也想知道。 “她是五梅道院的长老。” 哦,难怪这支献舞的女乐是她带队呢! “五梅道院我知道,都一般般呀!竟然也有厉害的?我瞧她神完气足,是底子真厚实,不像用丹药堆出来的。” “你说对了!那个道院么,你知道的,我们修的是神仙之道,他们修的却是工匠之艺!眼前这些,嘿,竟然与优伶有什么区别?许多人技艺虽高,道么,却是到此为止了。不过,这位宣豫真君,听说是有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