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话语清脆,快语连珠,听得老白猿面色尴尬,只得干笑一声: “小九儿啊,你这张巧嘴啊,真是比从前还厉害!公公说不过你!” “那是,小九我从少清山到上清山,历来都是名师教导,修为、心境一日千里,岂止是词锋,连眼光也比从前高大多了!所谓站得高,看得远,老白公公,别看你个子比我高,活得比我久,可看时局,就未必比得上我啦!”幼蕖话锋一转,夸起了自己。 老白猿看小姑娘煞有介事地说着老成的话,可神色又有些气呼呼的,脸颊鼓鼓的,颇有些滑稽,再想想当年她的顽皮,不由笑出声来。 “怎么,老白公公你不相信?这是瞧不起我么?”小姑娘的脸颊更鼓了,眼睛也睁得更圆。 “哪里哪里!”老白猿笑得摆手,“我知道,你们名门大派的弟子,都厉害得很!就是你呀,从前那个小丫头只知道吃,竟然现在也会说什么时局和眼光了!” “不信啊,老白公公,我分析给你听,您看看对不对?要是不对啊,就请您教我!” “行!你说!我听听!”老白猿哄着小丫头,心道自己活了上千年的岁数了,什么不知道?看着往日情分上,且哄哄小孩儿开心罢了。 “道魔相争一日,玉昆山门户就一日进不得,这以后哇,我们八大门派历练的队伍就再不会来了,是吧!” 老白猿点头。 “那,其他一些道门的修士,散修啊,中小门派啊,各世家啊,都知道乌拓山兽王不让进玉昆山,便都不会来了。” 老白猿又点头,它巴不得道门的人别出现在乌拓山,魔门也就不会来找乌拓山的麻烦了。 “这以后哇,乌拓山的事,道门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白猿再点头,不知道好,什么都别来打听。 哎,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啊? “乌拓山要是出个什么事,道门便是知道,也只好当做不知道了。”幼蕖两手一摊。 老白猿不由脱口问道:“能出什么事?” 话音刚落,它自己也皱起了眉头。 “出什么事我也没法说。可是,我们道门做事是有底线的,你看我救这小猴儿就知道了,像我这样心善又有本事的道门子弟一抓一大把!但魔门的人……嘿嘿,老白公公你也知道的,他们不抢着敲猴脑儿吃就不错了! “而且,你看,他们处心积虑,不让老白公公你和道门交好,我怎么觉得,他们是想办法切断您这里和道门的联系呢!” “切断联系?” 老白猿反问了一句,眉头夹得更紧了,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要是与乌拓山往来的只剩下魔门,而道门从此断了对乌拓山的关注…… 想到这里,老白猿不由悚然而惊。 “唉,从前哇,道门的大大小小的修士来乌拓山,虽然也捕猎,也有自己的目的,但也就连成了互通有无的网络,大家都知道彼此的情况。可从今往后,我们道门的人再也不来了,或者最多在外围转转,进不了主峰,见不到兽王,那可,唉,或许哪一天乌拓山的兽王换成了那些魔兽,也没人知道啦!” 幼蕖摇着头,叹道:“可惜,可惜!到那时,再有人救了什么小猴儿小虎儿,可是没地方托付呢!” 兽王可能换成魔兽? 老白猿的背上起了一阵凉意。 死丫头,真敢说! 可是,还真有这可能! 老白猿是知道翻脸不认人对魔门来说真是家常便饭,更别谈,认不认兽了。 想起魔门来使那居高临下的鄙夷态度,极尽恐吓威逼之能事,老白猿心里一阵厌恶。 它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从。 它并不是主动追随魔门,毕竟受道门心法浸淫已久,它内心是排斥与魔门为伍的。那些穷凶极恶之徒,那凶残黑心的程度,乌拓山上最凶的猛兽也比不上! 而从小丫头这支队伍肯出手不显累赘地带上小猴儿就能看出,道门确实是可靠可信的。 如这小丫头所说,若魔门起了歹意,乌拓山沦入魔掌,道门还真的一无所知,当然也就无从来救! 老白猿迟疑地看向幼蕖:“小九,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是,你们人类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这也难呐!” 幼蕖“扑哧”笑了: “什么人在屋檐下,这乌拓山是老白公公和飞黄前辈你们的地盘,真正来了在屋檐下低头的,应该是外来的人啊!” 她正了正神色: “魔门气焰如此嚣张,我道门岂能坐视不管?若老白